林知皇既然已有了向外征伐的想法,在场众辅佐之士,自然无有不从,茶室内闲聊的气氛顿散,皆开始仔细分析起清平道、符骁、薄清朗以及苗跃伏那边的战局,以作谋策。 温南方淡声道:“出兵苍州的理由如当初所商,以五妹之名向天下人揭露苗跃伏当初逼迫雍州牧让权,且毒死她夫君雍钚之事。” “主公作为偶然救得五妹的善主,怀大义之名心忧雍州牧的处境,以正义之师出兵讨伐苗跃伏以救被其所困的雍州牧。” 温南方此言众人没有异议。 随边弘抚着下颚道:“如今苗跃伏那边明面上正与符骁、薄清朗两方联盟合攻清平道,主公在此时出兵讨伐苗跃伏,变相也算是与符骁、以及薄清朗对上了。” 杨熙筒拧眉道:“符骁与薄清朗此时已知苗跃伏与清平道有勾连,如何还会与主公对上。” 柳夯瞥了他师兄一眼:“和主公不想坐看苗跃伏集成大势是一样的道理,符骁与薄清朗会坐看主公轻而易举的吞下苗跃伏的势力,成为日后大患吗?” 杨熙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杨熙筒恍然大悟后,又凝眉细思起来:“若是如此,可就难办了啊。” 柳夯颔首:“不错,就怕到时主公攻苗时,符骁与薄清朗的联盟军已将清平道打退,占够了地盘,再反过来利用与苗跃伏的结盟之名,以盟友的名义助军苗跃伏,反过来名正言顺的合攻我方。” 随边弘潋滟的桃花眼中蕴出厉色,慵声道:“我若是符骁与薄清朗的谋士,便会谏策让自己主公这么干。” “先除了最强的势力,其他深恶的势力,倒可以先放一放,后面再出收拾。” 温南方颔首,凝声道:“师兄与坚厚此言极是有理。” 林知皇秀丽的黛眉微蹙,沉声问:“诸位可有策?” 温南方率先回道:“在您攻苗期间,清平道若可牵制住符骁与薄清朗的兵力,便可解忧。” “暗中相助清平道?”杨熙筒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嫌恶之意溢于言表。 随边弘慵声道:“倒不必如此,清平道掌有炸雷,手下的兵虽都是些乌合之众,但他们兵数众多,符骁与薄清朗的联盟军一时半会想要攻破他们,也非是易事。况且......” “清平道手下的兵将素质虽差了些,但收罗到的能人异士却不少,特别是在小道方面,清平道更是各中翘楚。” “如今清平道被符骁与薄清朗的联盟军打的节节败退,或许已是开始暗中憋坏了。” 话说到此,随边弘侧首看向林知皇,谏言道:“主公,不妨您先等等,再观望览州的战局一段时日,若清平道能挺住不露颓势,或是符骁与薄清朗那边出了什么异况,您再做决策如何?” 温南方亦是道:“若符骁与薄清朗战清平道的赢势不减,谨慎起见,南方还是建议您等符骁、薄清朗与苗跃伏的联盟结束,与您正式与符骁联盟时,您再出兵攻打苗跃伏,才更为稳妥。” 在场众文属皆随声附和。 林知皇细思了片刻,最后缓缓点了头:“就依各位所言,本王再观望些时日。” 与符骁联盟攻打苗跃伏,不仅是坐看苗跃伏继续增势,到时打起来更不容易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这意味着要与符骁那方势力,分吃苗跃伏的势力。 能吃独食的契机就摆在眼前,林知皇这位霸道性子的人,哪愿意与人分羹而食? 但尽管如此,林知皇到底理智尚在,在心腹的劝谏下,收了贪欲,决定先静观其变一段时日。 翌日,原先定好的随边弘出发去往晋州新皇城的日子到了。 林知皇微服亲自为随边弘骑马送行,一直将前来王府与她辞行的随边弘送到州城东城外郊外五里出才骑马回返。 库州州城的冬天,仍是阳光满目,天空亦是湛蓝深邃,只有几许略带凉意的劲风扫向面庞时,才增添了几分冬日的氛围。 林知皇今日带了临坊先生、温南方、李尚、林者棋、杨熙筒、柳夯、忽红等人出府,去一同参观库州州城新区内刚刚竣工的露天朝会演讲大台。 “啧啧!好大!”林者棋看着眼前偌大的环形露天大台,由衷的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