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妇看了看时辰,正是吉时,喜气洋洋的唱道:“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两位新人,请饮下此酒。” 齐武奇与宝华郡主在众人的祝贺声中交臂饮下了合卺酒。 站在一边温南婷见宝华郡主喝下了合卺酒,唇边的笑弧弯的更深。 “行思,你方才还未回我呢。”宝华郡主与齐武奇饮下合卺酒后,想起了前事,娇羞的问道:“今日我美吗?” 齐武奇将嘴里残余的合卺酒全部饮下,在心里叫苦不迭。 想着宝华郡主以后就是他的妻子,是要与他共度余生的人,齐武奇终究没能昧着良心骗她,实话道:“不美。” 齐武奇一句“不美”,吓得在场闹洞房的宾客皆倒抽一口凉气。 宝华郡主亦是脸色顿变。 齐武奇看着宝华郡主的眼睛,认真道:“但您是武奇的妻,我会一辈子待您好的。” 宝华郡主神色柔和下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眉头猛地一蹙,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来。 “啊!” 在场人见宝华郡主嘴角溢出血来,大惊失色的尖叫起来。 “郡主!”齐武奇亦是神色大变,连忙揽住将要倒下的宝华郡主:“来人!速唤医者!” 车炫珠则有些搞不清状况,抓了抓头嘀咕道:“郡主这是被郡马气得吐血了?” “快闭嘴!”站在车炫珠身边的裴旸荟连忙捂了她的嘴,带着她往一边避。 车炫珠剧烈挣扎:“你干什么?” 裴旸荟不理会瞪他的车炫珠,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道:“快别瞎闹,郡主瞧着这是中毒了!” 车炫珠闻言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看向正被齐武奇揽在怀里的宝华郡主。 宝华郡主的脸色此时已经泛青,明显乃中毒的症状,似乎想对齐武奇说什么不住张嘴,但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郡主!郡主!快去传医者!”温南婷见宝华郡主如此,失了平时的稳重模样,连声下命道。 大批护卫兵听到动静执枪冲进喜房。 护卫统领冲进来见宝华郡主是中了毒,立即着人围了此处殿宇,任何再不得出。 喜房内顿时大乱。 宝华郡主终是没有等到医者赶来,就气绝身亡了,亡在了她的新婚夫君齐武奇的怀里。 齐武奇看着宝华郡主青黑的脸,只觉犹如身在梦中。 明明一刻钟前,他还与宝华郡主在交臂喝合卺酒,此时,宝华郡主就倒在他怀里再无声息。 蛮王吴奎与世子吴踅先后听到消息,从宴席中赶来。 吴奎见到已气绝身亡的嫡长女,悲痛欲绝,从齐武奇怀里夺过宝华郡主的尸体,扬刀就要斩了齐武奇,送他下去陪他的爱女。 吴踅本也悲痛不已,余光见到父王拔刀要斩齐武奇,当即抽了腰间的佩刀去挡。 在场人的年轻男女本就被宝华郡主的死吓得不轻,又被作嫌疑人圈围在了此处。 现在又目睹蛮王父子两人之间刀兵相向,更是吓的魂不附体。 有不少胆子小的郎君女郎,已是小声哭了起来。 为何不敢大声哭? 怕啊。 蛮王吴奎来此之后,确定宝华郡主当真身死,一句话都不问拔刀就要斩了驸马。 更是与出刀相拦的世子当场打了起来,他们这些属臣子女又算得什么? 误砍一两个,砍了也就砍了。 宝华郡主死了 蛮王究竟有多疼爱宝华郡主,可以说是众人皆知。 宝华郡主就这般死了,吴奎悲怒失智,将在场所有人都砍了,也没有人会意外。 这可是当初为了杀符骁一人,而得罪天下文人,将整个守山书院率铁骑踏平的人! “父王!不能砍!”吴踅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爹,急声开口劝道。 “滚开!” “父王!您莫要胡乱下判断!您想让大姊死不瞑目吗?”吴踅边阻吴奎砍杀齐武奇的刀十,边高声劝说吴奎。 齐武奇的身份特殊。 他们现在,需要和齐雅联盟,去攻学州。 这个时候,岂能斩杀了齐武奇? 那现在的计划,将全数被毁。 “除了他,何人会杀宝华?” “他杀宝华作何?” 辅佐吴奎的谋士车槐与裴菱辰以及温禾诩,这个时候也接到消息快步赶了来。 几人入内一见主公两父子在刀兵相向,连忙上前来拦,场面这才得以控制。 仵作很快就来了。 在偏房验了尸,确定宝华郡主乃中毒身亡。 此毒毒发很快,结合当时宝华郡主只饮了合卺酒,毒应是下在了合卺酒里。 合卺酒在被送来时,已有试毒的仆妇在众目睽睽之下沾酒验过毒,也就是说,这毒是在试毒的仆妇验毒后下的。 于是,喜房内所有能接近这合卺酒的人,都成了可能投毒之人。 不多一会,假做喝醉了酒,睡在偏房的林知晖也被作为投毒嫌疑人拖了过来。 吴奎到底以前吃过随性而为的苦,不再是那个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人的当权者了。 在被几名赶来的谋士合力劝说后,吴奎终于稍微冷静了一些,准备亲审在场之人,捉拿投毒之人,然后亲自将人碎尸万段! 为他的爱女报仇!一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