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点头:“是的。” 林知皇笑:“看吴煦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反应,那斥候探来的消息,没能传到吴煦那?” 花铃再次点头:“那斥候刚回营,还没来得及向上禀报,就被我们的影使发现了,末将第一时间便通知陆柄着人去拦了。” “这斥候不错。既然是让陆柄着人去拦的,那这斥候不是吴煦原先带着的兵,而是鹿儿军中的斥候?” “是。因为他探到了我们军队的踪迹,末将暂时着人将他看押了,让陆柄换了名斥候去对吴煦禀报无异常。” “别亏待了那斥候。此事了,记得给这斥候记一功,本事不错。” “诺!”花铃抱拳领命。 林知皇又问:“那前来传递消息的影使,是婉娘着人刚从吴煦亲兵中发展出来的?” 花铃笑回:“这影使是林影主在吴煦那二百余兵马被扣押在东涌郡边境时,用离仙郡的户籍策反来的。” “原是吴煦的亲兵,他想让他孩子学知字,去离仙郡惠民书院上学,可凭户籍去藏书阁看书,让家里有个文人出来,以后可改换门庭。” 林知皇闻言笑道:“婉娘现在行事越来越会拿人七寸了。” 花铃叹道:“之前选拔亲兵时,主公只让末将在离仙郡本地户籍中选,碰见出类拔萃的,却是异地户籍,也一定着人将其户籍转至离仙郡的原因,末将到今日才真正懂了。” “主公果然没有哪一项安排是无用的,永远先人一步,考虑的十分周全,让人无空子可钻。” 林知皇:“搏命之人,从来怕的不是死,而是在他死后护不了身后亲人,更不能让身后亲人能继续以前的生活。” 花铃想了想当初她父亲组建青松寨的原因,深以为然地点头。 公事谈毕,林知皇关心起手下几名从属的伤势:“喻三族老,喻轻若,还有婉娘的腿伤现在如何了?” 花铃沉声抱拳回:“林影主的腿部伤口现已经收口愈合,如今已能行走。喻大医肋骨断裂扎伤肺部,得再卧床修养两个月方能痊愈。至于喻三族老......” 林知皇见花铃迟疑,皱眉:“喻三族老现如今如何了?” “喻三族老到底年岁大了,此次遭遇山洪,即使没受大伤,也.....大限将至。” 林知皇闻言,静默了好半晌,方才道:“传本王口谕给喻三族老,他旧主玉照天子的仇,本王定会为他报的。” “从制蛊的清平道,到对玉照天子下蛊的世家大族,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 花铃眸含悲色,替喻三族老接谕,郑重的向林知皇行下叩恩大礼。 吴煦带万余兵马大张旗鼓的驻守在了茲州兰海郡边境,并每日操兵,兰海郡郡守很快就接到了消息,如临大敌,立即向边境增兵,并向黄匀郡求援增兵。 然而黄匀郡郡守这边也探到了陈州在往边境调兵的消息,这个关头哪敢向别郡增兵,立即举全境兵力向与陈州接壤的边境调兵防御驻守。 “都半个月了,这腾岩郡的兵马怎么回事?日日在边境操兵,却并不来攻,是何意思?” 兰海郡郡守在堂内上首位来回踱步,一双眼睛因为连日来的精神紧张,已是熬得青黑。 郭都尉沉眉站在下首,亦是焦躁道:“因为日夜防守,我手下那些兵因为睡眠不足,如今都已疲乏,士气更是大减。与其如此,还不若我们主动出城去攻,将这些无胆鼠辈给击退了去。” “不可!”兰海郡郡守立即摇头:“如此容易中伏!道主那边有言,我们这边只用稳守便可,迫不得已,可用炸雷。” 郭都尉皱眉道:“苗州牧三令五申我等不可用炸雷!” 兰海郡郡守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这边若被攻下,苗州牧退兵的后路便被断了,大危。” 郭都尉:“实在难以想象,权王手下的兵马在不用炸雷的情况下竟也如此厉害,不过半年时间,就将苗州牧逼到了这种境地。” 兰海郡郡守面露怒色:“依本府君看,是那苗州牧色欲熏心,不忍对权王下狠手!” 郭都尉却是懂战事的,闻言神色凝重地摇头:“府君大人,苗州牧并未在军事上让过那权王。” 兰海郡郡守嗤笑:“那他就更不堪了,竟然在权王这女流之辈手下输的如此难看。就这点本事还总想和道主对着干,要本府君说,道主就是太骄纵自家孩子了。” 郭都尉正要开口再说,堂外突然冲进来一传报兵,入内便急声禀报道:“府君大人,都尉大人,不好了!帛县被腾岩郡的兵马攻破了!” “什么!” “什么!” 兰海郡郡守、郭都尉得闻此消息,同时大惊失色。 传报兵不等兰海郡郡守、郭都尉开口细问,喘匀了一口气后,继续禀报道:“帛县被战后,那腾岩郡的兵马不歇,行军直往临县志县攻去!” “如今志县告急!志县求兵增援!” 兰海郡郡守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厉声问道:“怎会如此!” 传报兵抱拳急声禀道:“那腾岩郡的兵马有炸雷,是用炸雷炸开的帛县城门!我方守城兵马在大惊之下士气顿失,再加上敌方兵马士气如虹,异常骁勇,帛县顿破!” 兰海郡郡守、郭都尉再次大惊,异口同声道:“腾岩郡的兵马哪来的炸雷?” 传报兵垂首:“那腾岩郡的兵马来攻时,帅旗上吊了一活人,双目被去,耳失一只,身无好肉,我方有人认出来这是天方子祭酒!” 兰海郡郡守失声:“那人真乃天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