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成看着赵元乐打哈欠,偷眼看了一下易黎。
易黎现在与唐思学已经没聊了,两个人都说累了,现在都在休息。
他知道赵大成偷看他是为何,无非就是想等着他睡着了好去帮赵元乐抄书。
这主意可要落空了,他精神可好着呢。
赵大成收回目光,只能在一旁继续给赵元乐削铅笔。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赵元乐的手已经抄的没有知觉只能机械运动了,终于,她要抄完最后一遍了。
这个时候,她的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睡意全无。
马上,马上她就要抄完了,马上,她就可以回家了!
终于,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落下,赵元乐啪的一声放下手中已经只剩头的铅笔,将这一堆的纸给叠了整齐。
易黎放下盖在脸上的书,走了过来,拿起这一沓一沓的纸看了起来。
检查过后,他点头。
“没漏抄,字迹工整,算合格吧。”
赵元乐瘫在桌子上,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好似被掏空了。
“我再也不会冲动了。”
易黎瞥她一眼。
“最好是。”
赵元乐挣扎着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她看向易黎:“我可以走了吧。”
易黎点点头。
赵元乐轻轻推了推已经睡着的赵大成,赵大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再得知可以走之后,他又推醒了趴桌子边上睡的唐思学。
三人起身,赵大成对着易黎再一次的道歉赔不是后,和另外两人一起出门。
赵元乐走在门口,脚刚迈出去,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转身,对着易黎伸出了手。
“我的荷包该还我了吧。”
易黎不觉得这个东西是要还的。
“早说了,你骂我,是要罚钱的。”
赵元乐的声音有些激动了。
“真罚啊?”
易黎:“那不然呢,跟你闹着玩呢?”
赵元乐再一次尝试。
“我真的长教训了,而且我那时候真没骂你,这可是我这辈子赚的第一笔钱,你就还我吧。”
易黎哦了一声,缓缓摇头,而后挑眉一笑:“以后别让我在县里看见你。”
赵元乐:“…”
赵大成赶紧将赵元乐拉了过去,又对着易黎抱歉道:“她是小孩子性子,不懂事,易保卫别跟她计较啊。”
赵元乐觉得自己抄书这么累都没崩溃,这个时候忽然有些崩溃。
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伤心的看向赵大成。
“大伯,我好像心绞痛了。”
赵大成拉着赵元乐往外走。
“没事没事儿,乐乐啊,钱以后再挣,回去多养几头猪就是了。”
赵元乐一脸生无可恋。
“大伯,我的心好痛。”
赵大成继续拉着赵元乐往外走。
“好好好,回去大伯给你吃点救心丸,半个时辰就见效。”
赵元乐:“大伯,我那心好像要裂了。”
赵大成:“没事没事,裂了咱去医院开刀缝上,大伯给你缝,保证不留疤。”
易黎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三人走了,他站在原地,将赵元乐的抄的字又仔细看了一遍。
看过,他打了个哈欠。
“可以交差了。”
熬了一晚上,他也不算毫无收获。
这三份铅笔抄本,完全可以拿去做新式学堂推广铅笔字的样本。
那人找他帮的忙,便也可以交差了。
易黎想,经过这一晚上,赵元乐应该是将这新律法背熟了,起码她以后再拿新律法说事儿的时候,是真知道这新律法写了什么。
被赵大成哄着拉回家的赵元乐,一回去之后就瘫在了床上。
赵元喜与赵元兰担忧的站在床边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