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翯言面色多了慎重。
“你确定吗?”
赵元乐点头:“我确定,就是一个人都没有,看门的都没有。”
一瞬沉默,明翯言看向赤腹,低沉的声音些许急促:“通知易黎。”
赤腹有些迟疑。
“大人,您…”
明翯言加重了语气:“快去。”
赤腹低头,即刻转身,消失于夜色中。
赵元乐看着赤腹离去,又看看明翯言。
待会儿…谁送她去找午林啊。
眉头微蹙,明翯言从椅子上站起,披风拖曳过后垂在黑靴上方。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如之前从容。
“休息好了吗。”
赵元乐起身:“我有力气。”
明翯言:“我送你过去。”
他迈步走在前方,黑靴踩在地面上,比布鞋踩在泥地上更安静,赵元乐跟在后面,支着耳朵认真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了那细微的声音。
黑夜里,安静的听不到墙缝蛐蛐儿的叫声,两人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言。
进了去实验室的小道,赵元乐看着在自己眼前稳稳移动着的披风,抬头见明翯言的肩膀,忍不住开口:“是很大的事儿吧,会很危险吗?”
明翯言顿了顿。
“嗯。”
赵元乐:“这样啊,你需不需要帮忙啊。”
明翯言步伐一缓,回头低眉暼了赵元乐一眼。
“如果真有意外,我希望你能带着午林,护住陈兄,暂时离开这里。”
赵元乐听了这话,叹了口气。
“你们果真有事。”
自己老婆孩子都不关心,只想着陈墨颍。
明翯言:“…”
他真是…懒得解释了…
带着赵元乐走进去,明翯言打开实验室的大门。
赤腹去给易黎带信,现在实验室还没有多的人手,也没有送来刀枪弩箭这类的东西。
只有一个睡眼惺忪,从旁边走出来的午林。
他沉着一张脸,却在看到来者是赵元乐时,换了脸色。
赵元乐看到午林,一瞬间露出笑容。
“午林!”
午林半眯着眼看了赵元乐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到了一旁,拿过来一个大盒子,塞到赵元乐手中。
“挤奶的做好了。”
赵元乐接过沉甸甸的箱子,一时感动非常,热了眼眶。
“你真好。”
跳槽了还记得给原老板薅羊毛。
一旁的明翯言:“…”
他就说呢,午林从到这里开始就在认真做事,但却没有按照他给的清单来,他以为他是自由创作,感情是做给赵元乐的。
午林揉了揉眼睛,适应了灯光。
他一眼看到赵元乐身上的斗篷。
一件长至赵元乐脚踝,完整无缺,没有一根杂毛的纯色黑狐毛皮斗篷。
他伸出手顺着毛皮纹路抚摸过去。
“好看。”
赵元乐忙道:“这不是我的,不能给你,你得找明翯言要。”
说着,赵元乐才注意到墙上有一大块崭新的水银镜子。
她也见到了镜子中,这斗篷的真实模样。
上方的灯光洒在上面,好似镀了一层银,她扭头一动,皮毛便有一种既蓬松又厚实的感觉,光环带着纹理粼粼一圈。
赵元乐:“哇,真是个好东西啊。”
她单手捧着盒子,另外一只手摸了一把,然后跟午林感叹:“你看这个质量多好,手感多扎实,真是个好东西,他真有钱啊。
对了,你按我说的做了吗?”
午林想起什么,道:“放心吧,我给你做的,东西都要的最好的,应该花了他很多钱。”
一旁的明翯言:“…”
赵元乐心里咯噔一下,扭过头去,看见某人还在,她脸上的笑容些许尴尬。
“你还没走呢…”
明翯言:“…”
他微微皱眉。
他现在有些想不通,赵元乐到底是怎样穿过重重防线进来的。
赵元乐捧着箱子,又看了一眼大镜子,转移了话题。
“干嘛弄镜子啊。”
午林:“为了更好欣赏我的美貌。”
赵元乐:“…这样啊。”
想到家里的小镜子,还真是委屈某些人了呢。
明翯言轻叹了口气,而后还是无奈叮嘱。
“地图在左边墙壁的隔间,密道你清楚,黎明之前,若没有宅子里的人传信,直接离开这里。”
他又看向赵元乐:“记住我说的话。”
赵元乐摸索了一下袖子里的令牌,看着明翯言沉着的脸色,终于是体会到了事情的严肃性。
她认真点头:“我知道了。”
明翯言轻点头,转身离去,披风微微波动。
这里只有赵元乐与午林两人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午林的视线落在赵元乐披着的斗篷上。
赵元乐眨眨眼,将箱子放下,解下了披风,和午林两人很没见过世面的伸出了爪子。
赵元乐:“哇,这手感…”
午林:“真不错。”
比他之前捉到的狐狸好多了,没办法,这里的狐狸都是杂毛的,毛也不好。
两人摸够了,赵元乐将斗篷塞进了午林怀里。
“你先拿着吧,这个东西太长了,待会儿挨着我手脚。”
午林满意的将斗篷抱着,目光从毛皮上,落到赵元乐身上。
“你要去帮他。”
赵元乐点头:“嗯。”
她又掏出身上的令牌。
“这个给你,到时候真的有事,拿着这个去找陈墨颍。”
午林却嫌弃的塞了回来。
“真丑。”
赵元乐笑出了声,而后将令牌塞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要算了,我反正要过去了,记得保护好自己啊。”
午林觉得赵元乐是在说废话。
那些人太蠢了,他只要想跑,有数不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