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刚才跑回来的男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我们家没人来,你赶紧走。”
唐唯并未回话,而是抬眼打量着屋外。
斑驳的土墙墙角还挂着黑色的蜘蛛网,堂屋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发黑的四方桌子,以及两条板凳。
一般人家都是四方桌配四条板凳,他们家却只有两条,可见家境十分艰难。
屋子里还隐隐飘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好像是屎尿的味道。
扫了这里一眼后,唐唯微微皱眉坐下来,抬眼看向中年妇女,“大姐,我是跟着那男人来到这里的,我亲眼看到他进了你们家,你不用骗我了,赶紧把人叫出来吧!”
银狐都把她带到这里来了,人就一定在这里,所以她才有底气这样说。
见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心虚低下头,双手不安攥着衣角,抿紧嘴唇不说话。
她断定银狐没搞错,男人一定在这里。
想了想,她索性对着屋子大声说:“我知道你在这里,世界上可没有骗了三百块钱就跑的好事,别逼我去城里找公安来说叨。”
一听唐唯要找公安来,老实的中年妇女绷不住了,紧张求情,“姑娘,求你别找公安啊,我们马上就把钱还给你,我们再也不敢了。”
“人呢?”唐唯厉声问。
中年妇女往里屋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
唐唯倏然起身,对着里屋方向再次出声:“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把一个女人推出来做挡箭牌是啥意思?”
几十秒后,里屋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
拿了他们钱的男人,从里屋出来,径直走到妇女跟前,“钱是我拿的,和我媳妇没关系。”
“平哥,你……”
“你别说话了,交给我。”
听了吕平的话,张英低下头,不再说话。
唐唯冷笑看向吕平,“你倒算个男人,窦宏达到底在哪里?你为啥拿了我们的钱就跑?”
吕平似乎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唐唯,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抬起头。
“钱,我已经花光了,你要送我去公安那,我也认命了。”
吕平两口子分明就是一副老实人长相,却又从他嘴里说出了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唐唯总觉得哪里不对。
扫了二人一眼,唐唯继续问:“只要你告诉我,窦宏达在哪里,钱,我们可以不要。”
听到窦宏达的名字,站在吕平身后的张英抬起了头,“平哥。”
“你别管,这件事听我的。”
话音落,吕平又对唐唯说:“我不知道窦宏达在哪里,我之前对你们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骗你们的钱。”
“你为啥要骗我们的钱?”
吕平眼底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我家都这副样子了,你觉得是为啥?”
唐唯抬头,环顾了这家摇摇欲坠的房子一眼。
“虽然你们很穷,但你们有手有脚的,靠骗钱谋生很可耻,你们今天要么还钱,要么就告诉我窦宏达在哪里,不然咱们就公安那说理去。”
清楚唐唯的意思后,吕平朝唐唯走过去,“我跟你去公安那,你能放过我的家人吗?钱是我一个人花光的,和他们没关系,你就算找他们,他们也还不了你钱。”
吕平刚说完,里屋就传出了一个苍老且虚弱无力的咳嗽声。
听到咳嗽声,吕平两口子同时紧张看向里屋。
注意到二人的反应,唐唯也往里屋看去,看来二人都很紧张里屋的人。
嘴角微微勾起,她佯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口吻,说:“三百块钱,把你一个人送到公安就了事,你想的也太便宜了,你要是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就把你们一家都送到公安去。”
“平哥,爹他可经不起这个折腾啊,咱们咋办啊?”张英的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说吧!你和窦宏达到底啥关系?为啥拿了我们的钱就跑?”唐唯冷声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