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嫣然蹬蹬蹬地跑出去。
晋王听不见屋里人的说话声,却也还得在这里等着帮忙招呼薛家的男人们,负手站在院中的树下,高贵清冷,然而内心却无法平静——现在她们有没有在谈论自己和唐竹筠的亲事。
薛家的人恐怕是不太愿意的,但是嫣然刚把他刷过好评,不至于这么一会儿都坚持不了吧。
再说,他们的婚事是圣旨,薛家的人得多少顾忌一点?
晋王自我安慰中,就见秀儿出来给茶壶加水。
他没主动问,秀儿却悄悄跑过来,鬼鬼祟祟,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晋王内心对这个克星是抗拒的,对即将到来的打击是有心理准备的。
然而却没想到,秀儿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嫣然这下弄巧成拙了。”
晋王心一缩:“怎么回事?”
“刚才嫣然进去帮您说话了,等她一走,薛老夫人就拉着娘娘的手说,这门婚事要不得啊!”
秀儿把薛老夫人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让晋王深深扎心。
不等他问为什么,秀儿就继续道:“这么大的孩子,再精能说出这种话来?烈儿六七岁的时候,话还说不清呢!”
晋王:又是薛烈!怎么能蠢成那样,怪不得现在话多,都是憋的。
这薛老夫人实在不厚道,你家孙子是傻子,别人的孩子就不能聪明?
“肯定是有人教唆她这般说的。”
“傻孩子,你还小,对你好你可能就心软了……”
晋王想,唐竹筠还小?她儿子都已经拜大儒为师开始正经读书了,哪里小了?
“那些死皮赖脸凑上来的舔狗,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管你舅舅还是你这些兄弟娶亲,都是两情相悦,实实在在的。”
晋王:本王哪里不实在了?
再说,还他们薛家的男人娶亲都两情相悦,就薛烈那蠢样子,不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办婚姻,他不得打光棍到下辈子?
薛家这些妇人,怎么像长舌妇一样,在背后嘀嘀咕咕,真真讨厌!
“秀儿,茶水好了吗?”唐竹筠在里面笑着喊道。
“来啦来啦。”
晋王:没心没肺的东西,别人骂你男人舔狗,你还笑得出来,气死!
唐竹筠出来的时候,很想板起脸来和她算账的晋王却控制不住地露出笑意,对她招招手。
“等等。”唐竹筠发现自己鞋尖东珠上沾了点灰,便蹲身用帕子擦拭。
晋王:她今日穿的不是齐胸襦裙,可惜了。
“你怎么没用我给你那些好东珠?”
一看就不是正圆的,色泽也不够好,寒碜。
唐竹筠:“嗐,做鞋子用那些多浪费,这不也挺好看的。”
她擦拭完鞋子要起身,刚刚直起腰来却觉得天旋地转。
晋王察觉到不对,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她软软倒下的身体,“阿筠!”
唐竹筠眼前短暂一黑,却又很快清醒过来,她是忙得忘记了吃饭。
本来昨晚就没睡好,要做饭的时候唐明藩病了,最后是秀儿出去买的包子。
她忙得没顾上吃,就忘了,结果现在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