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杞扶着祁映一路走了回去,采晴跑去开了门,几人一直进了祁映堂屋。陈杞扶着祁映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陈杞看着祁映局促的样子,说道:“陈某唐突了,适才如有冒犯请姑娘原谅!”
祁映站起身来说道:“多谢陈公子借伞。衣服,衣服需要多少钱?!我这便拿给你!还请你回去同老夫人告罪,着实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就该先送回来,现下就不会这样了!”
陈杞没想到她还想着衣服的事,又想笑了:“姑娘淋了雨,现下已然病了。衣服的事无妨,什么衣服洗洗就好了,反倒是你这个病,姑娘家身子弱,最好喝点热汤。陈某这便帮姑娘去请个郎中,开点药来!”说着拔脚就要走。
祁映赶忙喊住:“陈公子!不劳公子请大夫了!雨势这样大,也无甚的劳师动众。寻常药家里有的,想是我捉了点风寒,明日便好了。多谢陈公子宽仁!衣服我会清洗,如果不行,我便再给夫人做一套新的吧。”
陈杞见她声音微弱,皱着眉头,想来也是累了,便作罢了。“一件衣服而已,无妨。陈某家有些药品,明日我再带给姑娘来!这便告辞了!姑娘早些休息!”
陈杞从小院里退了出来,回身看了一眼,便一路打着伞沉默着往家里走去。雨势还是很大,凌乱得下在石板路上。陈杞的心情却很好,他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眼前闪过那姑娘的脸。她与他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就是从他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不一样。她的样貌并不突出,但是自有一种独有的气质,好似幽兰于室,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很温顺,又很夺目。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很有趣。
哥哥说的没错,这对姐妹到底为什么这么戒备,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两人沦落至此,又将自己封闭起来,这样急着回绝?陈家在京城里算是响当当的人家,父亲高官厚禄,哥哥也身居要职,母亲治家有方,他自己也不算太差,得了探花。平日里献殷勤的人已然不少,媒婆妇人为了哥哥的婚事也是竞相奔走,怎么到了这对姐妹这里,她们拒绝得这样干脆?!连客气都没有,这样决绝。难道真的是不相信他们家会摒弃成见,接纳平常人家的女子?!还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明说,所以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陈杞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他决定,既然想不通,便去哥哥处,把这些所见所闻都坦承了吧,是福是祸都让哥哥自己定夺。哪怕没有结果,不妨一试。他本来不想告诉哥哥这件事了,可是,可是现下不知怎么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