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没有操控他们，我只是告诉他们怎么做最好，我没有您拥有的那些神圣能力。”佩莉坚定地回答。

“你可以和兽族对话？”

“或许可以说是，兽宠都不自觉喜爱我，所以更容易理解我的想法。”佩莉答道。

墨尔瑟不耐烦地道：“别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语气。”

佩莉心里翻了翻白眼，却还是乖巧地回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撒谎，但我只是个孩子，很多事情我也不理解，我只是想用最谨慎的语言回答您。”

她当然不能把升级的事情全告诉他，反正他不会读心术——应该是不会的，心灵类的魔法本来就复杂而难以解释了，即便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壳，也不代表他能读心，否则他没必要问她。

“那个咒语，秩序死境——听起来像是街头的小孩拿着木棍打架时乱编的招式名字——那不是你开启的吗？”

佩莉握了握右手，什么叫街头小孩乱编的名字，那可是她的得意之作！

“我不清楚，只是小龙仔告诉我，需要有一个人帮他开启某种力量，所以我才念的。”佩莉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怜一些。

“如果我告诉你，在问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已经和伊米尔对过话了呢？”一阵沉默后，墨尔瑟冷不丁地说道。

佩莉抬起双眸，望着他唇角得意而冷酷的笑容，他说道：“他告诉我的，可是另一回事。”

“是吗？”佩莉只是走神了两秒，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可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会有另一回事？”

墨尔瑟唇边的笑容渐渐僵了下来，血瞳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这一刻，他是真不清楚她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只是冷静得吓人，竟然丝毫不因他的使诈而动摇。

他的确是去见了伊米尔，但……

另一扇窗户内的佩莉疑惑地望着墨尔瑟，事实上她的手心已经攥满了汗液，她说谎了，是的，在这个仿佛能操纵人心的皇帝面前说谎了。

就在墨尔瑟说他见了小龙仔的那一刻，佩莉几乎要窒息了，但她却让自己保持坚定不移地相信，相信小龙仔不会背叛他和她的约定——

在为小龙仔设计技能的时候，她就已经叮嘱过他，不能将此事告诉其他人，她们必须统一口径。

现在，看到无言的墨尔瑟，她终于可以稍微放下心来，看他没话说的模样，这代表着小龙仔是没有泄露她半分的。

她其实是提心吊胆的，如果她不知道眼前墨尔瑟的壳子里头，装的是图利乌斯的灵魂的话，她也许可以尽情去相信小龙仔，但他是图利乌斯，是小龙仔忠心的第一任陛下，她没法保证他不会为了忠诚而放弃与一面之缘的毛绒兔子的约定——

幸好他没有。

佩莉心里对小龙仔又多了几分钦佩，这次轮到她开口问道：“陛下，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你回答得很完美。”墨尔瑟轻笑一声，眨了眨浓密的睫毛，蓦地道：“但我还是觉得你不对劲——”

佩莉心中一沉，她抽搐着嘴角，问道：“那，那可怎么办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到底，陛下，到底为什么在意我那平平无奇的能力？”

“因为我认为你身上蕴藏着奇特而巨大的力量，让我感到似曾相识。”

佩莉愣了愣，似曾相识？

“很久以前，我有个朋友，他也和兽族很亲近，使用着神秘的魔力和魔法，连我都羡慕不已……可惜他死了很久了。”墨尔瑟立起身，他凝望着另一扇窗内粉色连衣裙的女孩。

佩莉默默思忖着，和自己一样亲近兽宠，同样的能力，他说的应该是金之魔法师阿林对么，是在怀念老友吗？

她不知为何突然安慰他道：“陛下不用伤心，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情。”

“伤心？我从没为谁伤心过，所有和我熟识的人都认为我是钢铁心肠。”墨尔瑟轻描淡写地说道，“更何况，他甚至可以说是被我杀死的。”

佩莉蓦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