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诺兰·查尔曼。
她不敢说。
这是机密。
“你要我放过你,又对我有所隐瞒,你这样很没有诚意,也让我很为难。”沈晚星单手托着下巴,手肘就撑在沙发的两侧,她的发丝垂落了下来。
诺兰·查尔曼轻笑一声,他伸手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
沈晚星只感受到一股粘腻的冷意,剥离不了。
她离他远了一些。
他也有病。
“我说了我才会死。”
“那就不说了。”
沈晚星长舒了一口气,“我不杀你。”
她不会杀人。
“但是我受过的那些冤枉和伤害,我都得从你身上一样一样讨回来。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死。这样,我就重新在你的身上来一遍。如今法律不能制裁你,那么我就出了我心里的这口气。”
沈晚星将诺兰手中的那鎏金咖啡杯直接夺了过来,砸到地上。
那咖啡杯砸碎了,细细的瓷片就落在地上。
稀碎,又泛着锋利的棱边。
“换个地方跪一跪,你觉得怎么样?”
沈晚星环抱着双手看着她,她那双眼眸中都是勃勃生机,鲜活的怒意。让诺兰的心头一动,他仿佛很久都没有看过这么热烈的色彩了。
陆纯的心口一顿,她看着那些碎瓷片。
“你要我跪上去?”
“你不是喜欢装瘸子么?那口气我一直都没有咽下,我也很厌恶被冤枉。那只能麻烦你真的成一个瘸子了。”
沈晚星是不杀人,可是会折磨人。
“查尔曼先生,我有权处置她,对么?”
“没有错。”
诺兰·查尔曼居然只帮着沈晚星。
陆纯看向沈晚星,这个小贱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她原本以为沈晚星是阶下囚,可是这分明是座上宾,她和诺兰·查尔曼到底是什么关系!
“先生?”
“她不愿意跪,你们帮帮她。”
“是。”
查尔曼家族的人都不会怜香惜玉。
“不!”
她不要成为瘸子!
两个保镖提着陆纯,将她的膝盖往下压。
砰。
她整个人重重跪在碎瓷片上,那锋利的瓷片扎进她的膝盖,那一瞬间鲜血淋漓。
“啊!”
陆纯尖利地叫喊,疼得面容扭曲。
她的后背汗湿了,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陆纯不敢动,她现在无法站起来,膝盖上一阵一阵的疼痛,她紧咬着牙关。
毒妇!
蛇蝎!
贱人!
她心里将最恶心的话往沈晚星的身上招呼。
“出完气了么?”
诺兰·查尔曼悠悠地说道,“将她带下去吧。”
他对沈晚星倒是很温柔,那样的温和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一般。
他抓住了她细白的手,“真干净,你一定没沾过血。”
沈晚星将手抽了回来。
“您一定杀了很多人。”沈晚星想起陆云齐,她问道,“昨晚上是不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我觉得自己睡得特别沉。”
“我对你用了药。”
他很坦诚,“做了会让贺西洲生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