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情形，是否也是预示着我可以离开这里，像众多下班的人一样。我看着这一层楼里的员工，已经开始有人离开，跟其他人打招呼的声音，有一刻钟我还想确认一遍时间，可看着远处结伴的人离开，突然又忘记了，然后只能安静地坐在火焱的位置上。

火焱回来的时候，确实已经很晚，从坐着的我有点犯困，其余位置上的人，已经走的不剩多少，留下来的也在安静地敲打着电脑。火焱走过来，我还是站起来把位置让出来，他跟我说：“花了不少时间，一个会议，结果一定要等我，好像没了我不行一样。”

这时候我才确认了一时间，已经快九点钟了，整个楼层里有一半的灯也熄灭了，只有余下来的这块位置还有灯，我说：“现在可以一起回去吗。”他回到位置上把还没来及处理的文件全部整理出来，分成两部分，我看着他的动作，说：“是不是还要继续加班。”

他把文件整理好，抬起头看我，说：“不用加班，一会儿齐鼓会下来，他说要带你去看一看公司，反正现在该走的人都走光了，这样子安静些，也省事。”我不太确定，这么晚，还会有多少人不会回家，但是我还是环顾了四周，只有最远外的位置，留着几个人，只不过好像不在工作，反而是在说话，声音还可以听得清楚。

我从边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火焱的边上，我说：“你的工作看起来不太好，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他瞪了我一眼，我也没放在心上，或是停止我的说话，我说：“你来这里工作，快十年了，真的没有半点进步的地方，我看其他人对你态度并不太好。”反正我是把我看到的全部说给他听，管他爱听不听呢。

此时，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像是要跟我认真地去谈论工作的事情。他说：“你不懂得这其中的关系，虽然我是那种很容易就可以坐到这个位置，但你看一看其他人，各种名校出身，而我这种人，别人肯定看不惯，这也是事实，如果换成你，可能就和我是不同的情况。”他脸上没有再带有神情，表现出来的平静，大概全部是事实，所有人都清楚，又不会动气，反正就是平静的一点不像平日的他。

后面我还有什么话要说，终究是没有想起来，可能这一刻我体会到他的内心，同样也可以理解这里坐的每一位员工，或许我们和其他人有不一样的一面，但绝大多数都相同，我说：“你和我都理解便好，其余的没有必要计较。”

他此时又在脸庞带上了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说：“我们想法一样，可能真的亲兄弟，如果换成老大那种性格，这些人态度完全就会发生变化。”我问他：“为什么火炏当初不愿意来公司，居然让你来，难道真的会让你接公司。”

我当然不会认为是这样子，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吗，又想听他给我分析一遍，不过他还是说：“老大那种想要体会各种生活的人，可能体验过了老师，说不定就会回来接这间公司，或者他还想验另一种人生，谁又能说清楚呢，楼上那群老头，巴不得老大可以过来，那样他们可以省很多事情，不过老大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中，很难如他们所愿。”

反正听起，好像火炏跟公司的这群老头关系也一般，但是火炏的能力应该得到过他们认可，但奈何火炏像是不会把他们的认可放于眼中，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我理解的情况就是这样，不确定是不是还会有另外的一层意思。

火焱接着刚刚停下来的动作，又认真看着我的表情，说：“如果换成你来接这家公司，你会怎么想。”这种想法从来没有在我的脑海中有过，应该是对于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从来不去想，我说：“这种事情，我还是想提前想好，有时候觉得可以尝试，有时候又会觉得不太适合自己，不过这和我又会有什么关系。”

齐鼓下来的时候，站在我的身后，声音响起：“谈什么话题，这么认真。”火焱抬起头看着身后的人，我同样转过身，火焱说：“谈一谈如果换成是他来接这间公司，会有什么样的情况。”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我，然后又问齐鼓：“你觉得他接这间公司，适不适合。”

当然，齐鼓听了火焱的话，也没怎么客气地说：“我觉得小燚接手，做的应该比你会强很多。”火焱站起身，对着齐鼓，发问道：“你说一说我哪一点不如他了，好歹我也来公司快十年了，能上手的地方全部都上手了，还有什么问题。”

两个人的争吵又开始了，我看着他们的态度，更不确定，到底要由谁来接这间公司，总之像一个谜团，外头的空间似乎在告诉着我们，可以回去了，不需要继续待在这里，可是这几个人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还说要带着我参观这间公司，现在完全是他们在吵着要比试一遍谁到底适合管理公司。

我听着他们无聊的争吵，像是在看一场表演，不论是在生活中看过，还是现在站在公司里看，本来没有任何区别，平日里齐鼓一大早会到家里，看着这一大家人的表情，还会说几句调节气氛的话，不过我们几个人，能和齐鼓这样子说话的人，只有火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