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于沉香的不打自招，李司卿本就还怀有一丝诧异，可如今沉香说出的这番话，他眉头紧锁更是无比震惊。

“你怎会知晓这一切？难道……你看过《沧海异闻录》了？”

不对，李司卿立马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沧海异闻录》一直在自己身边保管着从未经手过任何人，柳沉香便不可能通过《沧海异闻录》知道自己的身世。想到这里，他突然目光如炬，除了《沧海异闻录》，只有唯一一种方法能让她通过捷径知道这些真相。

“哈哈哈哈哈哈猜到了吗扶桑帝？现在的我可不是那个趋炎附势一心复仇的柳国师，我也不完全是那个软弱无能的病秧子孟沉香，我可是你师父封印了万年的泰山府君！！”

柳沉香的眼睛突然开始大紫，缭绕的黑烟从她身体裸露的皮肤上散发出来，浓郁的鬼魅香包裹着低沉又变形的声音从四周卷席而来，李司卿的大脑被那个声音狠狠刺痛着。

“这丫头的躯体只不过是被我借用一下罢了，怎么样东王公，是不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次我隐藏得还算不错吧？”

的确如此，李司卿接连两次都没有看穿泰山府君的伪装，以他现在的灵力与神力的确也有些力不从心，没有接话的李司卿恶狠狠地盯着面前已经失去理智的柳沉香。

“你就一定要祸害这三界么？如此频繁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无辜之人的身体里，师尊当初封印你便是为了三界安定着想，倘若你当初不那么贪婪狡猾无恶不作便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李司卿听出来那个声音是柳沉香的声音又不是，此刻沉香的眼眸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而她周身散发的黑烟与皮肤上暴起的青筋都在告诉李司卿，眼前说话的这个人是泰山府君而不是柳沉香。

“无恶不作、贪婪邪恶这些词，你们也好意思扣在我的身上？当年天尊借着统治三界的理由从不善待这些孤魂冤鬼，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有多少能又是真正的两袖清风？”

泰山府君冷笑着，借助着沉香这副身子他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李司卿，这是他们第二次在人间公堂对峙，可永远都是司卿在明他在暗。

“为了三界安稳，呵，那他为什么当初要设这个乌烟瘴气的地府让一个仅仅有了些贪念的徒弟来管理？他既然自恃清高又有能力统领和保护三界，又何必把这些生前做了错事的魂厉鬼单独关到一个地方来管教？”

泰山府君今天的这番话，是李司卿从未从天尊和其他神仙那里听说的，更别提那些后来的小神仙，没经历过万年前神鬼大战的他们对地府阴曹的认知仅限于天尊定义的“无恶不赦”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