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围响起吸气的声音,众人都震惊的看着唐大人。
萧滟皱起眉:“唐大人这是对朕不满?”
这话十足诛心!
唐大人连忙跪在地上,顾不得那碎瓷片划破他的膝盖:“陛、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臣不是有意的,老臣只是身体不适没拿稳那茶杯!求陛下恕罪……”
不!他后悔了,他应该直接把茶喝下去,而不是疑神疑鬼造成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哪怕他刚刚直接被那杯毒药毒死,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
萧滟冷笑一声,众人已经听见她笑声背后的怒火。
果然,只听女帝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唐大人殿前失仪,以后不必来上朝了。”
这话,等于宣告了他政治生涯的结束,而与此同时,他们唐家其他从政人员也将受到巨大的波及。
唐大人刚刚摔落茶盏的行为,如同在正面和女帝对抗,在众人面前赤裸裸的打女帝的脸,所以他绝无翻身的可能。
“不、不!陛下,老臣是一心为国呀,陛下陛下,老臣知错了,陛下……”唐大人跪地哀嚎哭求,早没了之前老成持重的模样。
但很快有人堵上了他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殿内恢复安静,萧滟懒散的坐直了身子,打量其他人:“还有人反对吗?”
殿内安静一片,无人再敢当那出头鸟。
……
贾府。
王熙凤正对着贾琏怒火中烧的大骂:“我们王家可哪里来的钱,都是你们贾家赚的,别叫我恶心了。你们看着你家什么石崇、邓通。把我王家的地缝子扫一扫,就够你们过一辈子呢。说出来的话也不怕臊!”
贾琏今日是想忽悠王熙凤再给他点银子花,若是不给银子,能让他典当几件贾母的压箱底也行,没想到自己说错了话,被王熙凤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贾琏听她骂的难听,也来了火气:“别什么你们王家我们贾家的了!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新贵们一个个崛起,哪有我们这些老派喝汤的地儿?”
王熙凤怒极反笑:“怎么,如今你怪上我了?怪我们王家不能给你助力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你若是真有本事,早考了功名去了,又何必眼巴巴在这骂我、在我手里要银子!我要是男人,我都羞的钻到地缝里去了!”
贾家表面花团锦簇,但内里早已虚空,这些年若不是她一人之力强撑着,早就垮台了。
谁料她费劲巴拉做好人,甚至累的小产,但却还是落不着好,个个还以为她把银子贪了去。
王熙凤越想越气,尤其是女帝登基以后,贾家越发落败,她一度后悔自己嫁错了人,当初就不应该听王夫人的话嫁过来。
管家、管家,她倒是一心一意的去管家了,可碍不着别人大手大脚的花呀,今儿个这也要钱,明儿个那也要钱,就是有金山银山也都被他们造完了。
王熙凤听着贾琏辩解的话,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发红的脸,以前觉得他英俊潇洒,现在却只觉得恶心泛呕,她冷哼一声甩了帕子,擦着眼泪就出门去了。
薛宝钗拿着一沓外头管事搜集来的女官信息,带着丫鬟准备去找黛玉两人说话。
半路上,她看见池子边上抹眼泪的王熙凤,脚步一顿,走了过去。
“凤姐姐,你怎么在这?”薛宝钗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王熙凤吓了一大跳,刚才她叫平儿回去取披风了,此时身边并没有人守着,所以来了人也不知道。
她连忙擦干净眼泪转头:“我能有什么事,沙子眯了眼睛了!你这又是去哪里?”
薛宝钗多通透一个人,见远处平儿捧着披风焦急的跑过来,顿时猜到了八九分,定是夫妻又吵架了。
她转了转眼睛,拉起王熙凤的手:“凤姐姐,我要去见黛玉和探春,有要紧的事,你与我们一起来吧!”
王熙凤面露疑惑:“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薛宝钗抿唇一笑:“好事!”
薛宝钗拉上王熙凤是有原因的,王熙凤在贾家管家,里里外外都要打交道,认识的人不仅有从商的买卖人,还有更多的官员。
而这些官员,很多都是她们薛家搭不上的关系的,这些人里面,有她们想要的信息,让王熙凤去打探正好得宜。
而且王熙凤本身也是个极有才能的人,长袖善舞,会掌权、会用权,更有铁手腕。
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此时必须要拉进自己的阵营里。
王熙凤迷迷糊糊的被拉了过来,黛玉和探春见她也来了,先是一惊,然后一喜,随即吩咐丫头关上门,几人在里面小声说话。
薛宝钗把自己搜集到的资料拿了出来:“如今朝廷有二十一位女官,皆是女帝钦点的。最厉害便是这位柳大人,她是个寡妇,还是个商人,如今四十三岁,官居四品,正是此次帮朝廷要账的钦差!”
黛玉捂住嘴巴:“四品大员,这么厉害!”
她父亲林如海清贵门庭出身,前科探花,晋升堪比坐火箭,是先帝钦点的巡盐御史,别看只是个七品官,但若是办好了差事,就能一跃跨过从五品,回京进入权利中枢,这是多少官员梦寐以求的晋升速度,但和柳大人一比,立刻秒成了渣渣!
探春心生向往:“真想见这位大人一面,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子,才有这样的能力!”
王熙凤听的云里雾里:“你们打听朝廷的女官做什么?”
三人齐齐偏头看向她,笑意盈盈:“凤姐姐,你说呢?”
王熙凤心里一跳,回想起她们刚才的话,有了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你们……想做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