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施楼儿回来,除了眼眶泛红,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你在做什么?”
陆轻鸿一激灵赶紧站起来,支支吾吾:“怕…你一个人……”
“好了,回去。”
………
日在西边,血色万里。
破落的城隍庙沐浴在金色的霞光中。
一袭黑衣的中年人独自前来,脚步平缓,气压河山。
石像开始晃动,一道虹光飞出。
“想逃?”
陈剑洲一剑挥出,青色剑光刹那之间挡在他的前方,听得一声惨叫,城隍同时显现出来。
见了陈剑洲,城隍第一反应就是逃,既然逃不掉,那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陈殿主拜访,有事吗?”
“你挑起寅杀殿与城主、诸子百家的矛盾,还问我有事吗?”
“陈殿主空口无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城隍刚说完就后悔了。
咔嚓一声,城隍石像被青锋划过,顿时一条巨大的裂缝中有源源不断的光华喷涌而出。
“你……”
城隍面目开始抽搐,变得格外狰狞,就在这时,陈剑洲适可而止。城隍还有点用处,杀了庆野必然灾祸不断。
“说吧,你目标或许不只是庆野城吧?故弄玄虚,甚至想把山上修士也拖下水,还有陆轻鸿,你或者是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终究还是不敢杀自己吗?
城隍心里的恐惧渐渐退去,他早就不是他了,那个当初叫嚣着哪怕葬送庆野,也要将自己连根拔除的少年人已经不再。
既然这样,还害怕什么。
他哈哈大笑,笑得癫狂,笑得涕泗横流:“陈殿主亦不过如……”
话还没出口,剑如雨下。
城隍身躯在剑光中上下沉浮,身体内的浩然正气从一个个窟窿中转出来,刚刚一出来又被青玄打散,消失在天地之中。
“杀你还不是时候,不过这样的痛苦才仅仅是开始,你要是坚持,我有的是时间。”
“陈剑洲,你和庆野城……啊……杂碎,有种……你…你就杀了我!”
“呵……”
陈剑洲厌恶地转过视线,大手一挥道:“进入寅杀狱,再慢慢享受吧。”
“陈剑洲,你敢!”
我敢?
我怎么就不敢了?城隍而已。
眼下,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哪怕早有预料。
这样的话还得早些布置,庆野安定太久,大多数人没有经历过战火,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他大喝道:“楚星河!”
一高大魁梧的汉子走进来,目不斜视,对城隍的惨叫声置若罔闻,拱手道:“殿主!”
“你从今日开始暂代庆野寅杀殿堂主一职,负责整顿秩序,但凡有人生事、传谣、造势,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
“还有,让墨家加快进度。一年之内,三架迦楼罗必须按时交付!”
三架迦楼罗怎么可能这么快造出来,楚星河犹豫道:“殿主,会不会太急了?”
“若是不成,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