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老爷,你以后一定要经常过来看望念晴。楼儿姐姐对我好,可其他人不一定啊……”
施楼儿冷哼一声:“过去不是玩的,我会让人指点你,你的天资尚可,只要努力,很快就能赶上你家老爷。”
“楼儿,芙山……”
“今年年关,芙山千年大祭,到时候你过来就知道了。”
施楼儿显然没有说这些琐事的兴趣。
年关,这一次分别要这么久才能再见吗?
他长吸一口气。
见念晴肯定是主要的,自己对她的心思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施楼儿这样的女子,在宗门应该有很多人爱慕,以现在自己的能力,实在有些不够看。
“老爷,念晴会帮你的。”
一句胡话,施楼儿不明所以,陆轻鸿却是大吃一惊,小丫头人小鬼大,肯定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才这样安慰。
于是乎,老脸一红,赶紧转过脸去。
………
马车一路不停,到了风波亭,已经是星夜。
陆轻鸿大惊,好家伙,风波亭果然是亭台,可是亭台别有洞天,实在有些骇人听闻了。
到处摸摸看看,寅杀殿几人笑而不语。施楼儿看看他,无语道:“一个小洞天而已!”
“神奇,当真神奇!”
施楼儿恼火,陆轻鸿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这种东西,莫说是寅杀殿,就是一般的妖族也见怪不怪。
他师父陪他走南闯北这么久,感情一路上都是风餐露宿?
“堂主大人,房间已经准备好,本想替你接风洗尘的,现在夜色太深,还是明日再说,早些歇息?”
李秾实在不想陪着土包子折腾。
陆轻鸿笑笑,很是满意,这地方是真的不错,比自己那破落小院强多了。
到了里边,一个侍女在前领路,其他人各自回去休息了。
“堂主,这边请!”
侍女也是寅杀殿人员,大概是二阶武夫,所以身段比那刘桃好了太多。前凸后翘,还挺别致。
陆轻鸿随意打量一下:“嗯,好,姑娘,这里有没有什么规矩?”
那侍女顿了顿:“寅杀殿的规矩就是唯命是从。所以,堂主,你现在就是这里的规矩。”
“……”
还能这样?
这一处洞天并不大,只有一栋三层木制碉楼。好在房间众多,光是最底层就足够数百人下塔。
结果一直到了三楼。
陆轻鸿有一种梦回当年的感觉,一层一层的出租房岁月,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堂主,这就是你的房间,镇守他们在楼下,其他人则在底层。”
侍女推开房门,陆轻鸿目瞪口呆。
假山假水,盆栽画屏,这……也太宽敞了,足足三四百平。
“老爷,好大!”
“确实大。”
施楼儿点点头,她注意的不是房间,而是整层楼的灵眼。
一定是有高人设计布局,才能形成如此氤氲的灵气,生成出来后,又被整栋楼屯集在一起。
虽然比自己功房差了很多,可在这小小的风波亭,已经难能可贵了。
侍女吩咐完,才躬身一福:“堂主,我就在对面的小房间,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名姓?”
“堂主叫我小妱就好。”
“好的,小妱啊,你这里有没有关于寅杀殿风波亭人员的资料?还有卷宗之类的,多多益善。”
小妱笑了笑:“就在堂主你书房,左手边进门就是。”
陆轻鸿点点头,目送她离开,等人走了,才关上房门。
三人,诺大的房间。
“你们早些休息吧。”
陆轻鸿初来风波亭,还是想先了接一下这边的人员情况,以及以前发生过那些事。
就目前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方翡是死了,刘桃的不满肉眼可见,这些都还不是最主要的。任何一个机关部门,只要人多了,就会形成自己的圈子。
陆轻鸿一脚踏进来,如果还是抱着以前顺其自然的态度,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必须要做到心有成竹,然后才有宽宏大量的资本,他想在这个位置做一些事,就要抓住大权,不能旁落。
施楼儿他们自己找了个房间,点了灯,说些个悄悄话,陆轻鸿这才走到书房。
书房很大,占了这一层一大半的面积。
里边却很简朴,一眼看过去除了书架还是书架,卷宗分门别类排在上边。日期标注十分精确。
想来是小妱平时在打点。
点了灯,他最先找到的是风波亭人员的资料。
风波亭,一共三百二十人。
一般在这里的大概只有一百多点,其他人早就习惯了风餐露宿,更有甚者,还有人卧底在妖族,已经十多年,没有回来。
这些人的资料自然是绝密。
陆轻鸿一眼看下去,醒目的红笔勾画了很多人的名字,方翡赫然就在其中。
这些应该就是死掉的人了。
这个名单今年才抄录,却足足有一百零三人死亡,死亡比之大是他始料未及的。
三百二十人,堂主居上。
下边五位镇守,二十位队正,其余都是普通人员。
他这才惊讶道:“小妱不在这个名单上。”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她只是侍女的缘故吗?可她明明是二阶武夫,说不过去。
想不明白,只能明日问她就是了。
名单上记录的东西有限,陆轻鸿又开始捣鼓卷宗,将今年这几个月发生的所有事,不管具细,都做了一点了结。
这一看,就看出了很多问题。
五位镇守李秾是领头人,虽然名义上镇守是不分大小,平起平坐。可他地位明显和其他人不同。
风波亭规矩,一位镇守死了,下一位由其他镇守挑选,堂主拍板。
一月初八,镇守张诚战死,严徐接替,提议人李秾。
陆轻鸿看到这里心中便有了个猜想,于是废了九六二虎之力,又查到了上几次镇守更替的情况。
无一列外,都是李秾提议。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李秾才是风波亭最关键的一个人物。他的决定至关紧要。
可就刚刚接触来说,这人城府太深,究竟想什么无从得知。
究竟是拉拢还是分化,明天接风宴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