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我阿妈。”

石灵长睫微扇，缓缓道：“可是阿妈不在了……”

沈骁脱口而出：“她怎么死的？”

说完之后，突然想起，上次自己也问过她问题。

她不肯说。

便又开口道：“你不想说就不说，当我没问。”

石灵将小脸埋在碗里，没吭声。

等到石灵将面吃完，沈骁起身，将碗筷收起，递给了门外的佣人。

转身的时候，看见石灵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穿着宽松的睡衣站在房间中央，头顶灯光打下来，能隐隐看见她纤细的身子。

石灵双手交错在身前，有些迟疑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

“嗯。”沈骁淡淡道，“但是问了你也不会说，不必勉强。”

他嘱咐一句：“地板凉，穿上鞋。”

石灵看着他，似是欲言又止。

但是还是转身，乖乖将拖鞋穿上了。

沈骁说了句“晚安”，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后，沈骁伸手拿下眼镜，解开领带，走进了浴室。

他冲了个澡。

脑袋里不自觉地回想起沈慕寒的话。

别陷进去了……

他失笑。

陷进去？

倒是不至于。

对于石灵，他感觉就像是对待一只特别可爱柔弱的小动物。

他对她产生的，是怜悯，是心疼。

或许夹杂着那么一丁点的好感。

但是如果说喜欢上什么的，不至于。

就算现在石灵出现在这里，对他投怀送抱，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悸动和慌张。

洗了个澡之后，沈骁感觉脑子里清醒不少。

他围着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将浴室门打开，走了出来。

擦了两下，沈骁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猛地一转头。

看见石灵正抱着双膝坐在他的床上，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睡衣。

此刻正睁大眼睛，一脸单纯的看着他。

沈骁：……

他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拉紧浴巾后退几步。

“你……你怎么在这？”

“我睡不着，就想来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

沈骁微微站直身体，有些不自然的将眼镜拿起，缓缓戴上。

石灵看着他。

之后将身子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示意沈骁也坐上来。

沈骁站在原地，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