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京都大学的指导员,夜执阳不好去想自己对她是不是恶作剧的成分多一些,就更不理解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了。
文枕儿与李黛差不多年纪,可二女属于极致分明的两种类型。
论姿色,文枕儿要比李黛漂亮些,在钱不庭的相貌哲学中能占到九十分,可要说心智…李黛能甩这位指导员十条街。
青年觉得文枕儿更像是一个生活在透明世界里的温室暖宝宝。
上次请这位指导员喝奶茶,聊天之余,他隐约知晓女子与人不善言谈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声音总是被男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久而久之,文枕儿就只愿待在大学里,享受这种与社会节奏慢半拍的生活。
可也正是如此,夜执阳才觉得这女子与他对话时,会有种局促、矛盾又小心翼翼的…单纯。
嘴角上扬的夜执阳盯着手机屏幕,这才后知后觉电话铃声还在响,连忙接起后,青年道:“文指导,好久不见。”
“咳咳、茜丫头在学校怎么了?”
不等文枕儿开口,背倚着沙发,揉着眼角的夜执阳先打了声招呼,话落,这位考古天才觉得这样开口有些唐突,干笑两声后又补充一句。
手机那头,突然听到‘好久不见’四字的文枕儿,脸蛋儿霎时就滚烫起来。
这位刚从食堂回到独居室的指导员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说道:“夜先生,莫小姐今天的情绪有、有些暴躁,从早上到下午,已经和班上四位同学发生过矛盾了。”
“先前我过去处理,还没开口说话,莫小姐就、就…”
文枕儿本来想说莫茜就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她一顿,可一想要是这么说,实在是告状意味太明显,便转变话锋道:“莫小姐今天说的话很奇怪,说什么我没病,你们才有病呢。”
“我问了钱裴,可她说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所以我只能打扰夜先生了,还望夜先生见谅。”
独居室床上,文枕儿话罢后呡了呡嫩唇,觉得今天在夜执阳面前表现得还算自然。
“我没病,你们才有病?”
听到文枕儿亲腻酥麻的声音,夜执阳一整天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可脑门儿还是本能性地浮起几缕黑线。
这丫头又抽什么风了?
“这个…”
夜执阳摩挲着下巴道:“文指导能不能先安抚一下被茜丫头折磨的同班同学,过两天我会到冀省出差,届时会去京都大学一趟。”
“夜先生放心,同学那边我已经安顿过了,那…多谢夜先生了。”
文枕儿眯着眼,娇笑说道。
“谢我?茜丫头惹出了麻烦,说到底是老匹…是我的问题,文指导这不是折煞我嘛?”
文枕儿这声道谢让夜执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感谢的,要是夜先生说,现在就给莫小姐打电话,今天晚上我可就得逃离教师公寓了。”
那头,玉指半掩着嫩唇的文枕儿盈盈笑道,沙发上的夜执阳紧而笑道怎么可能,不料话落后,手机两头的一对男女齐是咦了一声,紧接着都在瞬间窘迫起来。
文枕儿这边一脸的懊恼,俨然是责备自己不应该旧事重提,反观夜执阳咧嘴直苦笑,脸上涌现出些许自责。
文枕儿能顺口说出这种话,证明他上次的一句无心之言,给这个女人造成的心理阴影可不是一星半点。
“上次那事儿吧…其实是我的一个冷幽默,对的,就是冷幽默。”
夜执阳松了松衣口,又道:“为了聊表歉意,这次去京都大学,我请文指导吃饭,当然,不会带茜丫头的。”
“这要是被莫小姐知道了,还不如夜先生现在就给莫小姐打电话呢。”
独自一人的小居室中,夜执阳邀请她吃饭的声音响起,文枕儿心头不由自主地一紧,俏脸有种心虚、激动的紧张,仿佛一汪平湖被人投下一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