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啊,奴才打听过了,孟姑娘的师父就是薛神医,长平长安这两个孩子是孟姑娘亲生的孩子,去年生的,十月初一就满一周岁了,孟姑娘她叫孟青萝,世子,你还记得当初威猛将军府的那个要被皇上赐给你做世子妃的嫡长女孟青萝吗?……”
“自是记得!”
燕修竹神情凝重的点点头。
孩子十月初一周岁,再加上十月怀胎,如此算来,也就是说孟姑娘有身孕的时间是……
算时间,燕修竹更是惊了一下,那时候是去年过年前后,也正是皇上要指婚的关键关头,她在京城将军府,而他也在京城!
燕修竹突然想起了那时发生的一件他从不愿想起的糟心事。
他有洁癖,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洁癖,但是在京城他有一次一不小心,遭到了齐王世子燕修铭的算计……
他打小看惯了父王母妃二人之间的夫唱妇随,琴瑟和鸣,而且他家的后院从来没有什么侧妃,美人,只有母妃一人,更没有庶子庶妹相互争斗。
所以,他从来洁身自好,只想这一辈子找一个人,像父王母妃那般,一辈子做一双快乐人,没有第三人插足的感情。
别的世子美人通房一堆,齐王世子就是其中一个,而他到十七岁后院一个女人也无,齐王世子暗搓搓的就想毁了他引以为荣一些东西。
有的人就是这样,他自己没有的,也不想别人有。
他自己身处黑暗深渊,就要想把生在阳光下的人一同拉下去,陪着他一起生活在黑暗里,阴暗得就像黑夜里的硕鼠一般。
“看来那时候的事,本世子得派人上京城查一查!”燕修竹一双手在身侧握了又握,然后又慢慢松开。
他要查那时候孟姑娘到底在将军府遭遇了什么?
她的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孩子的爹是谁?
还有,那次被算计后他被人从怡红院背回来前,怡红院房间里的那个姑娘到底是不是怡红院里的人?
若不是,那又会是谁?
燕修竹的眼神里闪过厉光,怒气汇聚:查!必须好好的查!
燕修竹一行匆匆的离开了福来村回王府去了。
孟青罗回到破院里,发现五郎还趴在箱子上写着什么。
“五郎,你在写什么呢?”
“阿姐回来了?我在写信给阿爹!阿爷说了,我们既然定下来了,就得告诉阿爹一声,免得他担心,我们还是从孟家村出来前写信给阿爹的呢!”
孟青罗一听,来了兴趣,这个只存在于家人嘴中的二伯她还没见过呢。
“知道往哪儿寄?”孟青萝一脸的好奇问。
五郎却笑了,“阿姐,你忘记了?我阿爹在南疆呢!我阿爹上次来信时还问了阿姐过得好不好,说是很想念你,要是知道阿姐你都忘记了他人在哪,估计我阿爹得伤心死了。”
五郎笑着看向阿姐,眼神都是戏谑,恩,一会儿他就把这事写到信里告诉阿爹,说不定阿爹一个激动,怕阿姐忘了他,就想法子回家了呢。
他想他阿爹了,阿爹走时,他和哥哥才多大,八岁九岁吧?
五年了,是真的好想好想啊!
阿娘有时候半夜爬起来偷偷抹泪,他和哥哥都装睡,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阿娘是想阿爹了,更是担心阿爹在外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打仗被人……会丢命。
孟青罗老脸一红,半晌才道:“阿姐五年前也不大啊,哪里……(记得那么多?),哈哈,阿姐想起来了,不过一时忘记了,一时忘记了,阿姐还记得你阿爹对阿姐可疼爱了,经常买头花给阿姐戴,各种颜色的,阿姐一天不重样的换着带。”
说完,孟青萝在心里吁了口气。
人间清醒小五郎给了孟青萝一个你懂的眼神,算阿姐有点良心,还能记得阿爹给她买头花戴!
此时,南疆,天气有些热,连绵起伏的大山,满眼葱绿!
一座边关城池就座落在这片葱绿里。
这座城池的军营边,一身戎服的孟来(孟青罗二伯的名字孟来,三伯名字孟到,大伯名字孟生)手中拉着一匹马,坐在那看马儿慢悠悠的吃草。
今天该他歇息半日,他没什么事,就把自己的马拉出去来吃吃草,喂喂水。
上次接到家中来信,阿爹在信中说西州大旱,他们已经准备全村人一起逃荒去北边找安家地去,说要等到安上了家才能写信给他。
近来,他常听军中的人说,西州,云州几地大旱,赤地千里,死人无数,两州王爷不管不问,朝廷也没人过问!
两个多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找到地方了吗?路上还顺利吗?
“阿来!你收到过家里来的信了吗?”同是西州府七宁县来的老乡陈思亮走了过来,一脸担忧的问他。
“没有!”孟来摇摇头,“你呢?”
“我也没有!”陈思亮也摇头,又道:“我堂姑她急得不行,让我来问问你,我和她都一直担心着在逃荒路上的我那堂哥一家,还有我们家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