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疼吗?对不起,怪我来晚了。”
“没有,你吹了就不怎么疼了。”
沈池秋撇了撇嘴,把鼻子里的酸意吸回去,露出一个大笑脸来,“不晚不晚,正好看见我大杀四方。咳咳,殷寒之,刚刚我帅不帅?”
少年眼睛里的水珠要掉不掉,眼尾更是红彤彤的,殷寒之仅仅是牵着他的手指都感觉他的僵硬,结果他还是笑盈盈的。
殷寒之不由的也笑出声,又低头给他吹手背,而后用平生最温柔的语调哄人,“呼呼手背,痛痛飞飞。”
沈池秋一时间愣在当场,他目光平视的地方突然一寸一寸红起来,殷寒之从脸红到了脖子,连耳垂都没放过。
“我,我第一次这么做,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谢谢你替我出头,第一次有人替我出头。”
“沈池秋,你很帅很帅很帅,是我见过最帅的人。”
一连串的两句话“劈头盖脸”砸下来,直接把沈池秋砸懵了,殷寒之不仅给他吹手,还夸他帅,虽然可能有被胁迫的成分在。
他抽回越发滚烫的手指,再握下去怕不是都要着火了。
“嘿嘿,谢谢夸奖,手一点也不疼啦。”
眼泪早就蒸发干了,火辣辣的疼被滚烫的风压了下去,凉丝丝的。
殷寒之真是他的人间良药,不仅能止痛还能止眼泪。
“不是要去吃饭嘛,走了,我好饿我饿的。”
沈池秋的手不自在极了,放在腿边吧僵硬的摆动,插兜里吧又怕磨到。
“沈池秋,你顺拐了。”
殷寒之仿佛是漫不经心的一句,殊不知他的嘴唇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沈池秋好像……有些紧张。
“哦,殷寒之,你刚刚脸红了。”
切,互相伤害,谁不会似的。
沈池秋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声左右左,左右左,这才恢复正常。
“嗯,中午吃什么?”
咦,殷寒之转移话题的能力略生硬啊。
“随便。”
“好,那就听我的。”
沈池秋无所谓点点头,他用眼睛数着地上的砖块,数到第十块时,突然出口:“杀人犯是什么意思?方便说吗?”
殷寒之走路的动作顿了一瞬,才轻声道:“我之前怀疑我父母爷爷的死不是意外,前几天刚找到了些证据,真的不是意外。不过是一个小儿子对大哥一家的嫉妒,对父亲偏心的报复。”
报复,沈池秋念叨着这个词,因为嫉妒就要把人害死嘛。
他突然有些明白柳意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家破人亡,让他一无所有了。
柳意就是嫉妒。
嫉妒他家庭美满,嫉妒他有人疼有人爱,嫉妒他画画技术好,嫉妒他长的帅。
嗯,最后一条可不是我自封的,是殷寒之夸的,沈池秋默默给自己找补。
“殷寒之,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当你的树洞吧。什么不能跟别人说的话偷偷告诉你的树洞,树洞会偷偷处理掉,没有人会知道的。”
沈池秋总觉得不能让殷寒之一直处在低迷的情绪里,脑子有问题又不吃药,那就得宣泄出来,要不然早晚得疯。
他的树洞。
秋秋是他的树洞。
约等于沈池秋是殷寒之的。
“好,谢谢你,我的树洞先生。”
谢谢你,我的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