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之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儿,后面的话几乎是压在喉咙里喃喃自语,现在不仅眼睛红红的,就连眼尾都染上了红色。
沈池秋被仰面抱着动作很是不习惯,只能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殷寒之的肩膀。
在他耳边轻声道:“不会的,我陪着你呢。”
沙发旁一片狼藉,文件混着着药瓶散落一地。
沈池秋甚至都不确定,在殷寒之躺着的时候这块地方是不是布满了玻璃渣。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剧情里说殷寒之是个疯子,他不是疯子,只是生病了。
“殷寒之,咱们先起来吧,起来去沙发上说话,你这样不累吗?”
“不要,连你也要走吗?我不许,秋秋,我不许!”
殷寒之骤然加重力道,看起来更疯了。
沈池秋不敢刺激他,甚至都忽略了那声秋秋。
“好好好,不起就不起嘛,不气不气,殷寒之最乖了对不对。”
沈池秋慢慢放松身体不再抗拒,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心理回抱了殷寒之。
双手抵在殷寒之的脖子上,不亲腻,又不疏离,规矩地像同床共枕的联姻夫夫,被迫的那种。
沈池秋身上淡淡的香气飘进殷寒之的鼻子里,如同镇定剂一般让殷寒之渐渐平静下来。
意识回笼,眸中的血色缓缓褪去。
感受着身上的温暖和重量,殷寒之生出些不知所措来,身子更是坚硬地跟钢板似的,直愣愣松开箍着沈池秋腰的手,心跳飞速。
“殷寒之?”
“嗯。”
闷闷的,又带些窘迫。
“那个,我先起来?”
“好。”
“殷寒之,来。”
沈池秋骨节分明的手伸在面前,殷寒之慢了半拍搭上去。
惯性之下殷寒之猛地把沈池秋压着沙发上,两个人脸颊之间的距离不过短短两寸。
殷寒之鼻尖都冒出来汗珠。
“抱歉。”
殷寒之跑了!
他跑了!
沈池秋还在措辞怎么着不让殷寒之尴尬呢,结果当事人直接跑了,跑的方向还是卧室。
他低下头看着脚边空掉的药瓶,药沈池秋认识,是治疗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的药物。
好多药瓶子大刺咧咧滚在地上,沈池秋的心突然就揪了一下。
那么好的殷寒之居然会有抑郁症和精神分裂,明明看起来好正常的一个人。
怎么会呢。
对了,玻璃渣,殷寒之身上还有玻璃渣。
三分钟后,沈池秋提着药箱出现在殷寒之卧室门口。
咚咚咚。
“殷寒之,我方便进去吗?”
沈池秋的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准备有什么不对,随时破门而入。
半晌,嘶哑的声音传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