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完全懵住了,他是一点没看出来这个大学生打扮的男人是他老板,要不是那双眼睛看过来,他都要以为老板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殷寒之是这的老板,那活动的事……
沈池秋莫名有些生气,他想如果殷寒之真的事先知道,那他也太,太可恶了。
“度假村办这么大的活动为什么我没有看到策划案?小活动不用出方案,这万人活动也不用?”
“什么,您没看到方案,不,不应该啊,周总同意了。”
“哦,殷氏改姓周了。”
姓周的是他二叔那边的人,一直没抓住他的错处也不好直接开除,只是给他些不重要的事情干着,他倒好公司旗下的大活动都敢直接决策了。
“老板,我这,真不清楚啊。”
经理的汗都要流到下巴了,他才刚刚升迁啊,命怎么这么苦啊。
“下不为例。回去把度假村的账务整理好发我。”
“是是是,您忙,您忙。”
度假村六楼是专门给殷寒之留的,生活用品齐全。
浴室里水流哗啦哗啦的声响让殷寒之心烦意乱的。
秋秋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有。
他本来想带着沈池秋去室内滑冰的,也不知道他还愿意出去嘛。
殷寒之靠着墙,手里捏着刚刚从网上搜教程学会叠好的玫瑰。
据说11朵最能代表心意,殷寒之还拿红线把纸玫瑰缠到了一起。
“呀,你着急洗吗,站门口吓我一跳。”
“你,你别这样看我啊,你的裤子太长了,穿上踩地,就这样啦。”
沈池秋往下拉了拉衣摆,他身上穿着殷寒之的衬衣,堪堪遮住大腿的那种。
屋里开着窗户,风一吹隐隐能看见他黑色的内裤。
殷寒之脸慢慢红了,别过眼把纸玫瑰递给沈池秋。
“对不起,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沈池秋警铃大作,殷寒之这咋还委屈上了。他陪着出来是想让人开心的,可不是难受的。
“哇,你居然盗我的创意,玫瑰叠的很好,下次不许再叠了。”
唔,虽然有点打击殷寒之的小心灵,但是,那个玫瑰实在太丑了!
沈池秋断定,这是他见过的最丑的玫瑰。
“你,你不生气吧。我不知道有这个活动。”
大狗狗一样的殷寒之让沈池秋所有的气都消散了。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烽火戏诸侯了,就,很难抗拒。
“没有生气,还挺新奇的。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带我来度假村,不仅仅是为了洗个澡吧。”
“那倒不是。一会儿经理送个衣服过来,带你去个好去处。”
整个度假村占地三百公顷,滑冰场基本上在最里头。
“唔,好舒服啊,果然大夏天滑冰最舒服了。”
“殷寒之,你不滑吗?”
“不了吧,我看你滑。”
沈池秋穿好装备靠在栏杆上,他偏头靠近殷寒之,轻声道:“你是不是不会啊。”
在沈池秋的注视下,殷寒之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红了。
“会。”
“噗呲,殷寒之,你好可爱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耳朵红了。”
沈池秋笑的前合后仰,他发现了殷寒之的大秘密哎。
“好吧,我不会。”
年少的殷寒之除了课业面对的就是各种文件,他父母早亡,爷爷一心想把他培养成一个堪当大任的殷家家家主。
很多时候他被人戏称为:呆子。
除了学习,他好像没有什么能那得出手的东西。
他讨厌繁复的课业,不喜欢高雅的钢琴,更不喜欢高尔夫。
爷爷把他培养成了一个真正的豪门少爷,一个豪门少爷是不需要滑冰场,也不能有游乐园。
人人都说他高冷,人人都害怕他,害怕他背后的殷家。
朋友,那是他年少时最奢侈的东西,他从未拥有过的。
哪怕是娄竞一开始也是为了殷家,为了他的身份,毫无保留的感情他只得到过一份,来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不会也没关系的,来,殷寒之,我教你啊。”
在殷寒之穿装备的空挡,沈池秋摆好姿势滑了出去。
整个旱冰场就他跟沈池秋两个人,沈池秋站在冰场中间站定,好半晌,他如同惊醒一般,慢慢悠悠朝他滑过来。
而后越来越快。
惯性使然,沈池秋刹不住车猛地冲过来,殷寒之张开手臂,结结实实把人抱了一个满怀。
他听见沈池秋的笑声,带着自由的放纵,是肆意的味道。
“殷寒之,你接住我了。”
重生以来所有的憋闷无可言说,他站在偌大的冰场上委屈极了。
他好像又掉进了那段记忆里,黑不见光,眼前甚至出现重影,指责的声音在耳边震荡,全是谩骂。
喉咙被堵住,发不出声音,他伸出手回头就看见专注盯着他的殷寒之。
该怎么去形容那个眼神呢,天地万物只装的下我,这是沈池秋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内容。
于是,他放纵赌一把,所幸,他赌对了。
沈池秋慢慢抬手抱上殷寒之的腰,原来一回头就有人在等着他,是这样的感觉啊。
“嗯,接住你了。”
是你自己要往我怀里撞的,进来了我可就不放手了。
我的,秋秋。
“沈老师,可以开始教学了吗?”
“来,殷寒之,手给我。”
白嫩的手心里搭上来略深一个度的手掌,交接仪式一样珍重。沈池秋慢慢收紧手掌,连带着收紧飘忽的心。
“好了,沈老师牌滑冰机器要发车了。”
“慢慢来,我抓着你呢。”
“哇,殷寒之你好棒,好厉害,再来一次。”
“我加速了,你害怕就搂住我的腰。”
你以为是浪漫的双人滑吗?
不不不,其实是沙雕滑冰现场。
“殷寒之,有人说过你其实紧张的时候有亿点点顺拐吗?”
沈池秋累的呼呲呼呲喘气,教人滑冰这不是人干的事,尤其是四肢僵硬的人。
被迫顺拐的沈池秋已经佛系了,刚刚还好好的,谁知道越滑越顺拐呢。
“没有。”
殷寒之无辜地跟沈池秋对视,他没舍得放开沈池秋的手,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汗。
那个紧张模样,小媳妇儿似的。
“池秋,我错了。”
满是磁性的声音在旱冰场飘荡,全方位立体环绕音色。
短短五个字,给沈池秋搞的面红耳赤。
“原,原谅你了。”
哎,沈池秋能怎么办,作为好老师,自然是接着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