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儿了么?”秦科的声音透着关切。
叶寒心里一暖,将路上被人割包盗窃的事情简单说了说,秦科好生地将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又给她说了一遍,叶寒半个字也不敢反驳,低着声一一应了。
过了片刻,秦科突然断了声音,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张教授的声音,叶寒只道不好,下一刻,电话那头换成了气急败坏的张教授。
车转了弯到达目的地,叶寒点了点手机,示意让其他人先行进去,应宽面无表情地等在旁边。
张和看了看应宽,又是讶异地“哦”了一声。
张教授在电话那头足足又说了半个小时,叶寒拿着电话坐在车上点头如捣蒜,应宽那会已经下了车,她一边听着张教授的安全知识教育,一边分神望向车窗外。
应宽此刻背对着她,整个人就靠在车窗边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一块,大概是在抽烟,飘起的烟雾往上飘,袅袅娜娜的,在路灯的照耀下,缭绕着夜的静谧。
张教授在电话那头“喂喂”了好几声,叶寒心虚地回过神来,听他说:“看你那出息的样子!应宽那小子呢,让他来接电话!”
“您稍等一下,”叶寒敲敲车窗,那人转过头来,她把电话往前递,“张教授找你。”
应宽神色一敛,瞬间变得毕恭毕敬:“老师……”
他听训的时间倒也不长,五分钟就挂了电话,揣着手看叶寒,道:“张教授让我务必照顾好你,把你完好无损得带回去,少一根头发就唯我是问。”
叶寒大窘,心里又觉得暖,张教授年近七十,一直待她像自家孙女一样,他能安心将自己拜托给应宽,说明他对应宽很信任。
她不做虚词,老老实实回道:“那就麻烦您了。”
应宽冷哼了一声,眼睛落在叶寒的手上,问道:“疼么?”
叶寒把手藏了藏,摇头道:“不疼。咱们赶紧进去吧,张所长等咱们很久了!”
“让他等着!,他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应宽声音低下去。
叶寒却听出后半段的意思:一个派出所的所长,管辖区域内治安这么混乱,是该好好反省反省。
应宽说着,拉过叶寒的手。
叶寒瑟缩了一下,应宽皱着眉头道:“受伤了,伤口也不知道处理一下么?”
“不要紧,不疼……”
“这要是碰了水,肯定会发炎留疤!”
叶寒话音未落,就见应宽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个急救包来,黑着脸道:“我答应了张教授好好照顾你,如果让他看到这个伤口,回头挨批的就是我。”
大概是想起过往,他嘴边不由挂起笑:“虽然我已经不是他的学生,可他要是拉我去刷题,我怕我也会变成巴甫洛夫的狗,乖乖地听从命令!”
大概是“巴甫洛夫的狗”这个梗实在是太经典,也有可能是夜太黑了,叶寒闹腾了一天,有些疲累,又或者是提到了熟悉的张教授,叶寒浑身的戒备都放下来,她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顿时觉得应宽又近了。
应宽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给她处理伤口,她就盯着他,感叹他长长的睫毛如翻飞的鸦羽。
“人的睫毛是一种毛发,长于眼睛的边缘,一般人的上睑睫毛有100-150根,长度平均为8-12毫米,而我的眼睫毛属于长的,平均长度12厘米。”
应宽将两个带着加菲猫图案的创可贴贴在她的伤口上,顺势抬头看她,正好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叶寒毫无防备被人抓了个正着,咬着唇思量了片刻,哂笑道:“看来应先生很有经验啊,怎么,很多病患也这么夸你?”
“从小到大被问出来的经验。”应宽了然回道,“鄙人不才,从小到大都招人喜欢。”
“看得出来。”叶寒点点头,深以为然地举起自己的爪子:“所以随身备着的创可贴都这样可爱!”
应宽抬眼,直直看着她,随手手随意往右边一指:“那边药店,现买的。”
药店的人随意给了这个,他也没想到还是带了卡通图案的。刚拿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些迟疑,此刻看着那只傻傻的蠢猫贴在某个人白胖胖的手指上,带着莫名的喜感,他又觉得,店员挑得真好。
“很符合你的气质。”应宽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