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子景刚要睡下,就听到院落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他皱眉披上衣衫,顺手拿了根木棍,缓步移到门边。
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来?
莫不是采花贼?
子景想着,猛地将门推开。
“砰!”
被他推开的门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人。
“唔。”言柏卿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
“怎么是你?”子景面露惊异地看着他问道。
言柏卿揉揉被撞得发红的额头,站起身来,沉默着把子景拉进门,然后将门关上。
“做什么?”子景抽回手,冷言问道。
言柏卿在内心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扯着微笑,拿出藏在衣袖里的密信递给子景道:“世子爷,京城密信,请您过目。”
子景挑挑眉,接过密信,扫了一眼。
密信是有关举报县城官商勾结的。
“这事,好像不归我管。”子景将密信还给他,淡淡道。
言柏卿忍住想打他的心,开口道:“这事从明面上确实不归你管,但实际上与你脱不了干系。
“世人都以为,云王府的世子爷只是个空有好皮囊,只知道成天花天酒地,不问政事的风流纨绔子弟,但实际上,他却是皇帝钦点的,隐在暗处掌管皇家万千产业的‘天同星’,我说的对吧,世子爷?”
子景闻言,毫无表情的脸上有了点兴致:“我皇叔竟如此信任你?”
言柏卿轻笑一声:“世子爷,这起被检举的案子,涉及皇家的产业,你可要管?”
子景沉思一瞬,略微点头:“既然你都找上我了,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一把吧。”
言柏卿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子景,你没事吧?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响。”
子景看了言柏卿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子景?”站在门外的温霜月没有听到应答声,有些担心。
子景该不会是从床上掉下来摔晕了吧?
刚才那个声音听上去挺像是□□砸在了木板上。
叫了几声还没有回应,温霜月便伸手推开了门。
在门开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眼前好像有一道黑影闪过,眨眨眼,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摸索着走到桌前,将蜡烛点燃。
“温,温姑娘。”
温霜月一转过头就看见子景慌忙拉好衣衫,侧坐在床上。
“啊,你没事呀。”温霜月不好意思地背过身,解释道,“我听见这边有声响,叫你你也没有回应,就以为你出事了……”
她羞红了脸,几步走到门边:“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天哪,原来子景只是睡着了!
她都干了些什么?
匆忙将门关上,温霜月落荒而逃。
子景听到隔壁的房门轻轻关上,才拍了拍捂在被子里的言柏卿:“出来吧。”
言柏卿掀开被子,一张脸憋得通红。
温姑娘要是再晚走一步,他就要被憋死在这里了。
“世子爷,有件事,下官早就想问了。”言柏卿看着走下床吹灭蜡烛的子景,忽然想到了什么,幽幽开口道。
“什么?”子景走到门边将门锁上,才回过头看向他。
“你和温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言柏卿斟酌着语句问道。
说是夫妻,但肯定不可能是。
毕竟一位是位高权重的世子爷,一位是罪民之女。
但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却又当真很像新婚夫妻。
“以后,她会是我的夫人。”子景立在原地,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柔和起来,温柔地说道。
“可她……”
子景知晓他要说什么,只是摇摇头:“温氏一案,疑点颇多,若是你回了京城,可以重新调查一番。”
言柏卿一时无言,他确实也觉得温氏一案疑点颇多,半晌才斟酌着开口道:“行,还有今日我细细盘问了那姚挽歌一番,她说她所做都是受温家家主指使。”
“温家家主?”子景沉了脸色问道,“他们是想逼死温姑娘?”
言柏卿点头道:“目前看来,确实如此,至于原因,有待深查。”
第二天子景和温霜月将花束和盆景卖完,就去买做香囊用的布料,但因为明天就是乞巧节了,时间太赶,无法从头开始用布料做香囊,所以温霜月就直接买了店家已经做好的荷包。
买完荷包后,他们又绕道去买了做花灯用的纸张和竹棍。
子景在温霜月挑选纸张时,走到隔壁的店铺买了几个坐垫。
买完东西,在外面用过饭,温霜月和子景才回了老宅。
“现在做香囊吗?”子景将坐垫放到地上,才让温霜月坐下。
“对。”温霜月拿过已经晒干的鲜花,分好类,然后抓起一小把放进荷包内道,“你看,只要这样把花放进荷包里就好了。”
子景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将鲜花小心地放入荷包内,再将荷包系好。
温霜月见他上手很快,就放心地起身去做鲜花灯笼。
鲜花灯笼,顾名思义,就是将灯笼做成鲜花的形状,然后上色,画花纹,让它变得更加逼真。
温霜月先用竹棍定型,然后细细粘上纸张,再将其放到门外晾晒。
在她的手下,莲花亭亭玉立、牡丹争奇斗艳、玉兰冰清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