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温霜月顶着一双黑眼圈出门时就和同样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出门的子景撞上了。
“早。”温霜月笑着道。
子景打完哈欠,摸摸鼻子点点头:“早。”
温霜月和他并肩走进厨房,热了几个饼子随意吃了,就转头对子景说:“我一会先去种花,你在家里等我,我回来后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子景皱皱眉,想和她一起去,就听温霜月又道:“一会丁老伯应该会来家里,所以需要留个人在家里。”
子景想了想,妥协地点点头:“好,但是一会收花的时候我与你同去。”
“好。”温霜月笑了笑道。
带上剩余的花种,温霜月就出发去了花田。
走在路上,她又细细算了一番之前的收益。
前几天她卖花赚到的钱,已经足够让她在县城里开一间小店铺了。
有一间小店铺,她就不用每日慌忙地去草市抢占位置,还可以多做些鲜花的产品陈列售卖。
等鲜花种完了,就回去和子景商量一下吧。
温霜月收回思绪,抬脚踏进花田内。
一个时辰不到,温霜月就种好了鲜花,满田的鲜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温霜月看着那片花田,眼前不由得浮现出第一次看到这片荒田时的模样。
满目苍凉,破败不堪。
她来的这短短几日,荒田就恢复了原样,还变得生机勃勃。
不过今天是第几日了?
温霜月在心里数了数日子——一天、两天……七天。
七天?
七天!
这个数字在她心里出现时,温霜月心中猛地一惊,今天是第七天了!
她怎么忘记了!
她神色巨变,急忙转身往老宅跑去。
一路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温家人大概还不知道子景的存在,而子景大概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蛮横无理的人。
她不知道子景能不能应付得了。
还未走到老宅门口,就远远听到了吵闹声。
“温霜月呢?叫她出来!”
温舞犀利的声音在温霜月耳边炸响。
“温姑娘还没回来。”是丁老伯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似乎很是害怕。
温霜月咬咬牙,奋力冲到老宅门边,一把推开了想要上手打人的温舞。
“你做什么!”温霜月喘着气,冷冷道。
温舞被她推得向后一倒,粽子似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才被身边的人扶起来。
“你个死丫头!”温舞扶着腰,恶狠狠地指着温霜月道,“你还敢推我!”
温舞直起身子,挥了挥手指挥身后的人:“给我把她抓起来,然后进屋砸!”
她身后的几个壮士闻言便搓了搓手,朝着温霜月走来。
丁老伯见情况不对,连忙挡在温霜月身前,就连躲在屋内的丁齐也举了根棍子颤颤巍巍地出来了。
温霜月瞪着那几个壮士,大脑飞快运转,想着对策。
“呵,还真是一出好戏。”子景幽幽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温霜月一抬头,就看到他手里拎着两只鱼,朝着这边走来。
“我不过去买两条鱼,你们就在这搭好戏台,开唱大戏了?”他眉间紧皱,一双凤眸寒气逼人。
“你,你又是谁?”温舞被他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凉,不由得朝后缩了缩问道。
“你闹事闹到了我家门口,却问我是谁吗?”子景皮笑肉不笑地望向温舞,淡淡道。
“你,你家?”温舞一惊,这里怎么就成他的家了?
子景在她愣神的片刻走到了温霜月身边,他把手里的鱼递给丁齐,然后拉过温霜月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放轻松。
继而转头冷冷望向温舞道:“绑架他人,私闯他宅,你们是当大岚律法不存在了吗?”
“我——”温舞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温霜月如今已经被踢出族谱,就不算是温家的人了,哪怕是教训她,他们也名不正言不顺。
“温舞,上次你们来我家里搜了一番,就什么都没有搜到,现在又来,究竟想干嘛?”温霜月也正在气头上,冷了脸色问道。
“上次?”子景一愣,垂眸望向温霜月问道,“他们之前就来过一次?”
温舞缓过神来,轻哼一声道:“我们只不过是来拿回温家的东西罢了。”
说着就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壮汉上前进屋。
温霜月死死拦在门口,怒火道:“你们要做什么!”
“干嘛呢!”
住在附近的县民听到声响纷纷往这边跑来,待他们看清温舞一行人,便沉了脸色从一旁抄起木棍,气势汹汹地将温舞一行人围住。
温姑娘心灵手巧,做的东西全县人都很喜欢,还很懂得感恩,每家每户地送上鲜花。
在他们眼里温姑娘已经是这县城的一份子了。
现在有人欺负到自家县上了,他们怎么可能还忍气吞声?
“你,你们想做什么?”忽然被一大群人围住,温舞不由得向后缩了一步,抬起虚无的脖子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大娘拎着锄头安抚地看了温霜月一眼,才低头冷冷盯着温舞道。
温舞缩缩脑袋,躲在壮汉身后道:“我,我就是来看她一眼。”
“看她一眼?”大娘冷笑一声,“我看人温姑娘根本就不欢迎你们。”
说着,她敲了敲手中的锄头,温舞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几步,然后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温霜月道:“行,你等着。”
温舞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