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十分难闻,在坐的小姐们纷纷抬起衣袖捂住鼻子,却又忍不住寻着那臭味望去,最终她们将目光锁定在了温霜画身上。
温霜画亦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她心中诧异惊慌,慌忙地擦着那被水浸湿的衣裳,可越擦,那股味道就越浓郁。
温霜画恼怒地将手帕砸在地上,一抬头,忽而看到十几人正探究地望向她,神色各异。
她动作一僵,面色不由得变得青灰。
她不明白为何茶水打翻在她的身上就会散发出如此的味道。
她明明什么都未做,甚至还喷了香水。
可她左思右想,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却独独从未想到过是那瓶白莲花香水的问题。
“抱歉,温小姐。”站在一旁背对着她替旁边的贵女倒水的侍女误以为是自己不慎打翻了茶杯,慌忙转过身跪下来,朝着温霜画道歉道。
温霜画闻言羞得脸都憋红了,她知晓那茶杯是自己打翻的。
可现在都有人主动认错了,她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张了张嘴,刚欲骂出口,却猛然想起自己身在何处,那一闪而过的嫁祸想法也就消失殆尽。
她当及闭了闭眼,再一睁眼,已是一副娇弱无害的模样,柔着声音道:“是我不慎打翻的茶杯,与你无关。”
坐在周围的贵女们刚想劝说她此事算了,忽然听她如此说,都了然地点点头。
即是温霜画自己打翻的茶水,那就无言可说了。
俞苧听完她所说,轻咳一声,她也从未碰到过如此奇事,只得微蹙着眉头,抬着衣袖遮掩住口鼻急急道:“快带温小姐下去沐浴更衣。”
那跪在地上的侍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带着温霜画离席更衣。
温霜画走后,那股奇怪的苦涩酸臭味才淡去了几分。
在坐的贵女这才纷纷舒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扇了扇周围,仿佛要将那最后一点臭味扇去。
奈何那臭味虽淡,却始终萦绕在这院落之中,挥散不去。
片刻后,贵女们似是想起了什么,亮着双眼齐齐看了温霜月一眼,然后纷纷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香水,朝着空中喷了一阵。
空气中一瞬充满了各种花香,好似误入了百花盛开的春天一般,香甜清新。
而那股臭味也便自然而然地被压了下去。
温霜月一愣,原来她们看她的那一眼,是这个一丝。
她闻着花香味,微微弯了眉眼。
“还好我们带了香水……”
贵女们闻不到臭味了,才满意地点着脑袋。
但紧接着,她们便细细闻起了那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不过片刻,她们就纷纷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贵女们好似发现了她们所用的香水都是不相同的。
于是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她们开始相互好奇地询问着所用香水的味道。
有不明白的地方还会拉上温霜月一块讨论。
温霜月时不时为她们解答一句,她的视线落在贵女们身上,心头舒爽至极。
今日这事不仅让温霜画是真的丢脸丢到了家,还顺带为她所做的香水打了免费的广告。
她微微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温霜画桌上被打翻的茶杯上,暗自一笑。
一日她正巧发现系统有很多奇怪的整人原材料,便一时兴起,想着无聊就做着玩玩。
最后莫名想到了去制作一瓶白莲花香水,而这瓶香水就用了其中一种整人原材料,这种原材料在香水中达到一个平衡度时,是不会散发臭味的,可若它在空气中暴露一段时间,又遇到水后,就会散发臭味,而水越多,臭味越浓。
她原本没想过要将这瓶偶然兴起制作出来的香水用在别人身上,可昨日一见到温霜画,她就忍不住起了报复的心思。
温霜画对原主如此恶劣,她实在忍不下那口气。
再者,她也十分看不惯温霜画那副白莲花的做派,觉得这白莲花香水与她甚是相配。
那温霜画表面纯洁无害,就像那白莲花香水刚刚喷到身上时一样,香甜优雅。
可若是深入了解温霜画,就会发现她背地里不过是个坏了心的恶毒女人,就好似白莲花香水遇到过度的水一般臭味难忍。
温霜月将白莲花香水送给温霜画时其实并未想过温霜画会毫无顾及地使用,毕竟温霜画从来都不喜欢她,也对她一直很是提防。
她着实没料到今日温霜画会如此毫无顾忌地喷了她所送的香水,还好巧不巧地碰到自己不慎打翻茶水。
看来是天意如此,恶有恶报。
温霜月忍不住轻笑一声,忽听耳旁传来一阵清咳声。
她一瞬敛了笑意,微微侧过头去,就见俞苧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一双美人眸中满是好奇。
俞苧转着眼珠盯了她片刻,突然倾身朝她靠近,然后低头压着声音道:“温姑娘,温霜画身上的味道不会和姑娘有关吧?”
温霜月闻言眨眨眼,微微一笑,却未回答俞苧的问话。
俞苧直起身来与温霜月对视了一眼,了然地点点头。
她勾了勾唇角,低声道:“我早就看不惯温霜画了,姑娘如今倒是替我接了心头不爽。”
温霜月一愣,俞苧竟也不喜温霜画吗?
还真是奇怪,温霜画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弱小纯洁的形象,很少会不招人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