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筠讳想要如何,江楠主动上前帮他宽衣解带,只剩亵裤时,江楠终是下不了手,只能背过身去开始解自己的裙带。还没等她脱去里衣,沈筠讳就粗暴地将她压在了床上,佳人的曼妙身姿近在咫尺,心却远在云涯。沈筠讳抬手,想摸摸那张,每每在欲望尽头时浮现的娇颜,韩氏吴氏田氏,都不及身下人儿的十分之一。江楠仍害怕,那日屈辱的一幕幕,走马观花,深深刻在骨中,恨恨难忘。见她紧闭着眼,浑身战栗不止,沈筠讳没了兴致,他不愿勉强,娘家败落,今后,她只能愈发紧紧依着自己,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片刻,江楠听见了沈筠讳穿衣的悉索声,她不敢睁眼。良久,又听那人说可以试着帮她查探江芙自戕的原因,等到了日子,会给江媛物色个好人家。至于江钰,虽然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只要他愿意,可以走后门直接将他编入自己麾下的守城新兵中。若江钰造化好,能立得军功,翻身之日翘首可盼。沈筠讳走后,江楠起身穿好衣物,心中宽慰不少,一声叹息,也算是得了沈筠讳这点儿好处。
过了年,江楠便着手为江媛挑选夫婿,都说长姐如母,江楠对此十分上心。沈筠讳营中有的是还没有成家的年轻小伙,给江楠推荐过几个,都被回绝了。一群糙老爷们儿,媛儿从小被白氏骄纵惯了,水嫩嫩的小妮子,这些莽夫怎配得上?又想起沈筠讳曾经的粗虐行径,江楠直摇头,自己受过的苦,吃过的亏,怎可让媛儿再体会一遍。
五月初六的上午,江楠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江钰。两年未见,他已成熟许多,如今比自己还高了小半个头,记得前年,他还只够得到自己胸口。江钰见到江楠,开口沙哑的叫了声阿姐,江楠泪目,轻轻抱过他,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竟逢家中如此变故。江钰一路走来,见过无数疾苦之人,既然自己已无缘仕途,参军入伍也是好的,都能为国效力,何必在乎文武之分?三个姐姐中只有江楠最疼他,如今见着了,江钰觉得,自己日夜兼程的辛苦也算值得。只是这傻阿姐,一直在府门口抱着自己,都哭了快一刻钟,江钰伸手拍了拍江楠的后背,轻声安抚“阿姐莫哭,我已是半大的男儿,之后定能重振我江家门楣,让阿姐享福!”江楠听后,反哭得愈发起劲。
今日营中无事,沈筠讳简单巡查一番就回了府。谁知刚到到门口,就见江楠抱着一陌生男人,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下马握拳,正想要好好收拾一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旁的青禾赶紧闪身挡到了沈筠讳前面,咳嗽一声“见过将军”。江楠忙放开了江钰,擦了擦眼泪,兴冲冲地拉着江钰给沈筠讳介绍。沈筠讳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原来这是她庶弟,第一次见到小舅子竟把他当成了奸夫,着实有些丢人。已经不知多久未见江楠欢笑,那明媚的面容,晃得他竟有些睁不开眼,不禁开始期待,她,是不是能
沈筠讳很快安排江钰入了营,起初江钰总是受人欺负。自小长在江南的他,不同北方汉子那般体格健硕,要命的是,江钰长得极像他的生母。白氏的姐姐曾被誉为沧州城第一美人,江钰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眉不画而秀,唇不点而朱,雌雄莫辨。军中连蚊子都是公的,一群糙汉寂寞久了,倒学起妇人家长舌多嘴那套。情势愈演愈烈,可沈筠讳一直未出面解释,既然是江钰惹出的事,就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借此磨炼。毕竟在军中,靠的可不是脸长得好看,而是拳头够不够硬。
江钰也有些天赋,虽然在蛮力上弱了些,但他懂得扬长避短。不擅刀枪棍棒,便主攻剑术骑射,闲暇时也不与他人吹牛玩闹,只修习兵书,还经常向沈筠讳请教。爱屋及乌,更何况江钰确是一根好苗子,沈筠讳自然对他毫无保留,手把手教导。江楠因此很感激沈筠讳,二人的关系稍有缓和,她仍抗拒床笫之事,但平时相处,总不似从前那般剑拔弩张。
一日,那被罚的副尉不甘心,叫了好些人,说是要与江钰单挑。若江钰赢了,自己甘愿退位让贤,拱手送出这副尉之衔;若江钰输了,就得当着大伙儿的面,换上女装骑马绕营一圈。那副尉小有些本事,又有朝中之人为其撑腰,江钰不假思索,随口应下,约定三日后营外空地决斗。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连身在大宅内院的江楠都知道了。
等沈筠讳一回府,江楠就火急火燎的去见了他,噼里啪啦说了好多些担心责备的话,沈筠讳也不回应,只喝着茶,好整以暇看着江楠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小嘴叭个不停。这般鲜活的模样让沈筠讳怜爱不已,难得见她着急,总算让他找回了些主动权。良久,江楠才发觉自己的举动有些出格,女子应当恪静守礼,温恭贤雅,眼下为着江钰的事,反倒像个市井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