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啪地一声,原来是树干掉了下来。
哦,是树枝被砍断了啊,不是某个恶灵的头被砍了下来。
哦,它们又突然想起,它们恶灵头被砍掉的话,会似烟消云散,没有声音。
恶灵们: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个修士竟然没有攻击它们?
鹿溪对它们灿烂一笑,剑又回到她手上,仍森森然泛着寒光,然后,她脚伸前一步,迅速跑了过来。
恶灵们:这次才是真的攻击了吧,隔壁妖兽跟它们讲这叫声东击西,我们学过,学了好久的才会的!哈哈,没想到吧?
恶灵们再次迅速御气抵挡,给自己搞了个灵气保护罩,却发现又扑了个空。
恶灵们:???
原来鹿溪竟只是虚晃一招,她跑到有阳光的地方,阳光像个圈把她围住,她刚才树枝砍断,是为了让阳光照下来。
妈的,被骗了!
这修士根本没打算攻击它们,她定是打不过它们的!
恶灵们全恼了,狂躁、嘶吼起来,它们飞快冲着上前,自发地围成圈,形成包围,并幻化出尖锐的手指,龇牙咧嘴地朝鹿溪攻去。
鹿溪被围在中间,却看起来不急不躁,她非但没有举起铁剑,甚至还把剑给扔在地下,双手撑着眼皮。
恶灵们嘶吼着。
须臾,恶灵们只隔鹿溪咫尺,再一秒,便可掐住她脖子。
撕碎!嚼烂!
它们体内暴力因子叫嚣起来!
然而,它们并不会想到,这咫尺便是天涯,它们再不能往前一步!
它们的“手”在阳光下滋滋作响,转瞬灰飞烟灭,随后,一种浓烈的痛苦席卷而来,它们痛苦地嗷呜。
哦,它们又忘了,原来自己怕阳光!
它们生于幽晦,向来不能见阳光。
再没有一个恶灵敢上前,它们忌惮而愤恨地看着鹿溪。
鹿溪不为所动,甚至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厚垫子,直接坐了上去,开始悠哉悠哉地画符。
她根本没打算跟恶灵打架——那纯粹是自讨苦吃呢,保护自己才是要务,能苟一时是一时!
然而恶灵们表示:更气了!
有的恶灵受不了这般侮辱,冲动地上前,当然,还没碰到鹿溪就先灰飞烟灭了,加了保护罩也是一样效果。
鹿溪:我大受震撼!
她心想,书上果真说没错,恶灵冲动、愚蠢、畏光、畏火,明知是送死,还要上前!
真蠢。
鹿溪看着一茬一茬赶着送死的恶灵,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冲动’的性子,是刻进恶灵的基因了吧?就像飞蛾扑火一样?
话说,这能不能算进积分?她或许是不是还能够不是倒数第一?
害,不想了,反正也很在乎,还是继续画符吧!
与鹿溪悠闲心态相对的是,倍受煎熬的恶灵,有些直接找死,而有的修为高些的恶灵还算理智,努力克制着自己想冲上去把鹿溪撕碎的欲望——
等晚上,等晚上没有光亮就好!
忍住!
时近傍晚,阳光逐渐褪去早前那番炽热,众恶灵们蠢蠢欲动,此刻,鹿溪又拔出剑,恶灵们条件反射般的以为鹿溪要攻击它们。
于是,它们又给自己搞了个保护罩,却见鹿溪只是又御剑砍了一堆树干!
啊啊啊!气疯了!那该死的妖兽尽诓我们!!!恶灵们再次破防,狂怒地上前。
然后继续一茬一茬地死亡。
鹿溪耸耸肩,淡定地开始御气把枝干朝他们扔来,枝干穿过众恶灵的灵体,直直插到土壤上,根本阻挡不了恶灵。
众恶灵狞笑着,疯狂上前,然后疯狂被阳光所伤,阳光越来越弱,众恶灵逐渐逼近鹿溪,鹿溪不为所动,继续扔枝干。
终于,有恶灵忍着疼痛,穿过层层阳光,眼见得要到了鹿溪跟前,却见鹿溪朝它淡定一笑,她快速拿出一道符。
唰地一声,符纸砸在鹿溪方才插到土壤上的枝干,立刻燃了起来,火焰熊熊,须臾间,便将恶灵烧成烟雾。
原来方才扔来的枝干根本不是用来阻挡它们,而只是要插在土壤中。
但现在是了。
众恶灵这才注意到原来鹿溪已经在她四周围了好几圈的枝干,鹿溪又扔出一些符纸,将枝干全给点燃了。
夕阳落下,最后的光芒也被黑暗吞噬,现在是黑夜的世界,是恶灵们狂欢之时。
本该如此。
但此时恶灵们却一个个垂头丧气,因为火将鹿溪牢牢围住,它们不得上前,鹿溪仍旧在画符,飞快地画符。
现在只有等枝干燃尽火光熄灭了,众恶灵绝望地想。
等了几个时辰,没等来枝干燃尽,先等来了雷声。
“轰隆隆——”
山林间气候变化莫测,方才是晴空朗月,现下便成了乌云堆遍,暴雨如串地砸下来,噼里啪啦。
局势瞬息万变,火焰被浇灭,鹿溪再没有屏障。
众恶灵:简直狂喜啊!天助我也!
见状,它们再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疯狂地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