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论的那人确定是她？

就离大谱！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眠不休两日两夜去合成灵石，也意味着，她已然两天没去上课了！

作为刚结束的月试的第一名，她正是热度最高之时，众人恨不得从她身上扒下一层皮来，仔仔细细地探究。

而这些谣言多数要追究到小孙发行的书籍，是的，作为一个优秀的商贾，小孙敏锐地抓住商机，连夜撰写并印刷了多册著作，诸如：《凌虚宗四点半》、《那些不为人知的事——论第一名鹿溪》、《第一名鹿溪教你如何努力》……

册册大卖！

若鹿溪现在能看见这些书，一定会大骂：这是造谣！是诽谤！

但她尚且还不知道这些书，只知道关于她的谣言已然满天飞，就鹿溪从各个弟子那听到的就有好几个版本。

便由这些谣言，鹿溪直接从“表面偷懒，实则偷偷努力的”学婊，晋升为新一代卷王。

除了谣言，相关传说，也如雨后新笋般冒了出来。

最先传开的便是鹿溪与卢山长打的赌注——这本来只在嫡传弟子与少部分内门弟子中流传，当然，现在是人人皆知。

在月试结束的第二日，便已然人尽皆知。

当时，众人都等着看好戏。

谁人不知卢山长的威名？

卢山长真的会兑现承诺吗？众人相当期待。

卢山长也等着捻者胡须，语重心长地提醒鹿溪，不要骄傲，继续保持。

众长老一致认鹿溪虽然赢了周沐霜，但都是投机取巧的法子，算不得厉害。

鹿溪有实力光凭剑法便可赢周沐霜——只要她肯努力。

卢山长准备了一大段话准备循循善诱地说给鹿溪听。

结果鹿溪根本就没来。

拽！是真的拽！

这可把卢山长气得够呛！

也把众弟子乐得不行，他们开始对鹿溪心服口服。

总而言之，鹿溪成了凌虚宗这一届当之无愧的扛把子。

鹿溪那个恨呐！

正在她独自悲催时，季嘉恒偷偷摸摸地靠近。

他仔仔细细把鹿溪看了个遍，迟疑道：“你真和裴辞星比试了？”

鹿溪没好气地道：“当然没有！”

季嘉恒喃喃道：“我猜也是，你要真敢去惹裴辞星那个疯子，决无好好回来的道理。”

瞧他这模样，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

鹿溪便问：“怎么？你认识裴辞星？”

“那当然！裴师兄可曾是我爹最得意的徒弟，是我的直系师兄！”

当然，也是他从小的阴影。

“不够！”

“不如你师兄。”

记忆中，那张威严的脸从未对他满意过，向来是带着叹息——

“要是你师兄没有出意外就好了。”

鹿溪这一问，便打开了季嘉恒的话匣，他朝鹿溪讲述了自己的悲惨往事，声音凄切。

“所以你因为自己达不到你父亲的期待，你就来坑我吗？”

要不是季嘉恒，哪里来后面那么多的事？

鹿溪毫不为所动，幽幽地望着罪魁祸首。

“额——”季嘉恒脸色有些尴尬，他没想到鹿溪脑袋转这么快。

他正色道：“剑修的事，怎么能叫做坑呢？明明是我帮助你得了第一。多好啊，有了第一，你便可横着走，想来上课就来上课，想走就走。”

鹿溪冷哼，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季家两兄妹向来是在一起的。

季嘉妍听到这话直接顿时炸了：“季嘉恒，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什么叫做他帮鹿溪得了第一？

季嘉恒震惊，他怎么一时口快把真相给说出来了？

要知道季嘉妍可是个守不住秘密的大嘴巴，而且对让鹿溪吃瘪极为热衷！

鹿溪眼睛一转，有了法子，当即添油加醋地说了季嘉恒是如何“帮助”她一事。

重点将季嘉恒塑造成热心帮助同学，而让成绩下降的形象。

季嘉妍本就觉得之前鹿溪和季嘉恒鬼鬼祟祟，这样一说，她只觉豁然开朗，当即决定向众弟子宣扬这件“好事”。

季嘉恒心凉了半截。

鹿溪眼神发亮。

季嘉恒赶紧拉住他妹妹，鹿溪却先一步拉住他。

于是，季嘉恒只能看着季嘉妍离自己越来越远。

季嘉妍走入人群，激动地对众人道。

季嘉恒两眼无神：“完蛋了。”

鹿溪努力配合出演。

于是，不到半刻，季嘉恒热心肠的形象传遍门派。

季嘉恒已然能想象得到自己父亲知道消息后的愤怒，他爹并不需要他舍己为人，他爹只要他出人头地！

这次换到季嘉恒凄凄惨惨戚戚了。

鹿溪表示很满意，她嘴角勾起。

随后，她便看见一个不怀好意的青年，直直朝她走来。

那人约莫二十，神色轻蔑：“喂，你便是新一届的第一？我是比你高一届的孔康，来比试比试？”

鹿溪的笑容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