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又是不对!——相同的话语,这已经是鹿溪第二次忤逆他!
要是换作其他人,卢山长早一脚踢过去,并用剑法好好教训一顿。
可鹿溪却是凌虚宗最好的弟子,便是没有上学,几乎只靠自学而得了第一,这样的案例,自在他漫长教学生涯里,鹿溪是唯一一个!
他实在找不到鹿溪的把柄。
但既然鹿溪要掺和进来歌乐的事,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不对你倒是说说我哪句话说得不对”卢山长冷哼道。
鹿溪:卢山长这话怎么有点熟悉,跟之前她杠卢山长的好相似
“哼,鹿溪,你就是自己天赋太好,不知别人疾苦,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歌乐蠢得似猪,不努力,连毕业也是痴心妄想,你以为自己是在帮她吗,你这是在害她!做人啊,可别”
骂嚷的话语,经过短暂酝酿,马上要脱口而出,卢山长觉得痛快,但却被鹿溪突然打断,他一口浊气憋在喉咙口。
鹿溪实在听不下去,卢山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分明是想骂她,没必要误伤歌乐。
她把话题纠回来:“我当然知道歌乐在练剑上面没有天赋,这一点您方才也说了。那她还不趁早放弃,不就是傻吗”
卢山长:……
这话说得,那让歌乐继续坚持练剑的他是什么呢
是傻吗
鹿溪也意识到不对,赶紧找补道:“我可没说您傻。”
更欲盖弥彰了。
躲在门后的众人忍不住笑出声。
卢山长气得脸都要变形,铜铃大的双眼简直要瞪得裂开似的,身体一颤一颤,俨然气极。
他指着鹿溪,言辞铿锵:“放弃我们修仙者讲究的就是逆天而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与天搏命!”
“那您觉得歌乐与天一搏,非得要去练剑,博赢的概率是多少”
卢山长忽然无话了,鲛人一族十分不擅长于舞刀弄剑,在这方面的天赋是差到极致。
歌乐不是第一个修习剑法的鲛人,自然,也不是第一个失败的鲛人,她的先辈用血的教训证明,鲛人是真的不擅长学剑法。
“所以,已知歌乐学剑的话,前途无望,她为何不能跟着我学阵法,这为什么不能算作与天搏一搏”
卢山长不服:“那你能确定她学阵法一定能学得很好”
“这谁能说得定呢”
众人傻眼,敢情你也不敢确定啊!
那还拽什么拽
鹿溪气定神闲:“可再坏能比练剑更坏吗?”
还能这样
众人大受震撼,没见过这么帮人的!
鹿溪反问:“一条走下去基本是死的路,和一条还有一线生机的路,卢山长,如果是你,你选哪条”
卢山长无法反驳,这鹿溪也忒伶牙俐齿了一点!
“要不咱们又来打赌,从现在起,歌乐就跟着我一起学阵法,要是下次歌乐能取得好于此次的成绩,你便不再插手,赌吗”
众人哗然。
上次赌输可没让卢山长丢了面子,他一直想扳回来一局,却始终没找到机会,现下便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好。”他应声道。
同时,他在心里冷哼,就让鹿溪狂妄去吧,到时候有她好受的,真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天赋卓绝啊
他迫不及待地看着鹿溪被打脸了。
门后的众人也不怀好意地笑出声,这鹿溪赌什么不好,偏偏要和卢山长赌歌乐。
歌乐是烂泥扶不上墙,鹿溪肯定会输!
这场戏唱到最后,众人表示结局还算满意,各自散了,兴冲冲地回去散播消息。
“你们这届的第一名鹿溪,她又跟卢山长赌了!”
众人走后,歌乐犹豫地抬头,怯生生的,澄澈的泪滴浸于漂亮的双眸,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极期待的。
“你真的觉得我学阵法是对的选择吗”
“你心里难道没有答案么你既是做出了你认为正确的选择,那便坚定的走下去,不用迟疑。”
鹿溪轻轻替歌乐拭去泪滴,但她忘了歌乐是小美人鱼,泪滴会化成珍珠。
于是,珍珠跌出来,直接在贴合鹿溪的拇指上,跟个陶瓷外壳似的,还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
这就尴尬了。
鹿溪诧异地瞪大双眼,歌乐噗嗤笑出声。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坚定地走下去。
歌乐那可太坚定了!
但鹿溪没有。
装逼一时爽,苦累自己担。
歌乐绝对是好学生的代表,让她学什么,她就学,不会她就问,一点播她就通,态度极诚恳而积极。
一双好看的眸子充满着对知识点的渴望,以及对鹿溪的崇拜,仿佛鹿溪不是个咸鱼,而是一个积极、努力、向上的大佬。
学了一会儿,歌乐会主动提及要自己消化、巩固一会儿——实则是怕浪费鹿溪太多时间。
对此,鹿溪表示:不用怕,讲课又不怎么动脑子,权当休息!
可歌乐根本不信,只当是鹿溪人太好,故意在安慰她,越发觉得愧疚——这误会就大了!
怎么解释也不对。
于是,鹿溪被迫走上了积极修炼的道路。
学习使她快乐,真的x
由于歌乐态度实在太积极,鹿溪连午饭都没好意思吃,跟着她学到了太阳落山。
放学钟声敲响,鹿溪人都要学傻了。
而歌乐是越学越精神,双眸亮晶晶,那容光焕发的模样,简直像百灵鸟站在枝头,抖擞漂亮的羽毛,要引吭高歌。
与此同时,放学了的季嘉妍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好啊,鹿溪,你竟然愿意教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