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新的蛋烘糕也顺利出锅了,易梦道过谢就抓着咬了一口,唇齿留香。“我走了啊。”当她起身离开时却尴尬的发现李昀也和她一个方向走着。
“呃,还有几箱水果没搬完。”
“要我帮忙吗?”
“那倒不用。”易梦咬着蛋烘糕狠狠点了点头,本来就只是客套一下。那箱子一看就很重!
“话说你家的蛋烘糕真是好吃,难怪那些同学还特地买了发班里。”此话一出,走在身旁的男孩明显愣住了,她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不对劲,她记得那次买蛋烘糕同学的后续是,被这位哥狠狠扇了一耳光······这蛋烘糕有什么不能动的禁忌吗?
“他们可不是买,是借着我同学的名义来我外婆这吃白食了,吃白食还不算,还打包了好些去分给全班,完事还说是为了我好,大家都会感谢我的。”说到这,男孩似是自嘲的笑了一声,“好一个感谢。”
这下换易梦愣住了,听身边的同学说起那件事情一个个是义愤填膺,痛斥李昀是个地痞流氓,不知感恩的小人,啧啧啧,到底谁是小人啊。
现在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还好她当时没嘴贱,要不然她现在得尴尬死。
“其实,我感觉你应该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吧?”手里的蛋烘糕几口就入了肚子,她拧着手里薄薄的塑料袋说道。
“哦?”李昀戏谑道:“哪种人啊?”
易梦白过去一眼,不吭声,这厮明知故问。
“其实啊,我一直好奇,一个人的好与坏究竟该怎么判定?是他的道德准则,还是别人的一句话。恶人只要锦衣玉食,金光闪闪,那么他身上自带的光辉就会让一些人自动给他披上喝彩的披风,溢美尽赞美之词,自然而然就成了一个大善人。而真正的善人如果出身贫寒,筚路蓝缕,哪怕他平时做的都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但是只要出现点什么肮脏的事情,人们第都会自动把这脏水泼到他的身上,他们似乎认定了穿着破旧的人就该是肮脏之人,因为·····他们的眼皮子太浅看不见微弱一些的光。”
易梦继续揪着手上的塑料袋,一下子深沉的李昀让她有点不适应,她听不大懂。
“那你被这么诬陷诽谤,就没有想过反驳他们吗?”
“反驳?”李昀被女孩的天真逗笑了,“谁会听呢?我反正无所谓了······”
“我信啊!”易梦的眼神忽然变得格外认真,盯着李昀的眼睛闪闪发光,“你说,我就信。”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岔口,装着水果的箱子就堆到路边,看数量这应该是他的最后一趟了。
“我走了啊,开学见。哦不,补课时见。”细雪洋洋洒洒从c市的天空落下,女孩的外套没有帽子,那些雪就像白盐一样染在她蓬松的乌发上。交相辉映间似乎流转出一抹动人的光彩。
易梦迈着碎步长街一座座路灯向前走去,还不忘背着身与他挥着手。
李昀也不自觉挥起了微微冻僵的手,再见,他们会再见的。
一月末的寒假,2月初的新年。
c市的雪并没有持续到除夕,不过寥寥数日,寥寥几场不大不小的雪便停止了对这座城市的观光旅游。不过雪走了寒冷不会走,除夕刚起床的易梦就被冻的一个激灵,爸爸的工作的放了假,妈妈也关了鞋店,今天是个团圆的日子。
糊窗花,贴春联,易梦一把扫把从家里扫到院里,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被不知道那家的小孩子裹上了一层稻草,易梦站在光秃秃的槐树底下清扫着爆竹碎屑,心想:树也会怕冷吗?
她还没有想完,楼上妈妈催促她上楼打下收。易梦的妈妈做的一手好川菜,连带着易梦也习了一手的好厨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少炫耀自己的厨艺,反而是更喜欢吹嘘自己在经营生意的厉害之处。
两个女性在厨房忙碌,弟弟和爸爸在客厅写着晚上祭祖用的符子,易梦空时也想帮忙写,但平时对她事事宽松的爸爸却在这件事上极其严格的不作让步。
爸爸:“这种东西女人写了底下的老人收不到的。”
易梦:“这是重男轻女。”
爸爸:“就是重男轻女,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易梦盯着弟弟手里那根毛笔闷闷的哼了一声,没有办法只能重新进厨房帮妈妈剥起了蒜。除夕可以说是易梦最开心的一天了,从小到大,因为这一天除了吃得好喝的好,平时脾气暴躁的妈妈也会在这一天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