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忽然,她的胳膊一紧,李昀俯身抱住了她。
“谢谢你。”
易梦大脑发懵,他谢她什么?她的双手在身侧空中划来划去,最后还是轻轻抱住了他。“我也很谢谢你。”
男生温热的气息在脸颊盘旋,就这样静静抱着她,沉默半刻后又突然说道:“还有,对不起。”
随后,便转身走向队伍。
风轻轻的,男生的轻缓的道别道别也随之飘散,易梦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军绿色的背影渐渐远去融入队伍,她摸了摸脸颊陷入沉思,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中午12点,火车准时发车,李昀隔着窗子对着月台上的她微微挥了挥手,绿色的火车在轰隆隆的汽笛声中渐渐驶向远方,易梦不知道李昀会去哪里,他们是否又还能再见面。
她只知道,2009的初夏,她的同桌,曾经救过她的男孩就这样离开了他成长的c市,去了远方,不知归期。
按理说在体育课上逃课是一件幸运的事,因为到点走人的体育老师并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在操场上,但易梦又很不幸,那天最后一节没有课的班主任正巧来瞅瞅在操场上活力四射的自家学生,瞅着人数不对,就问了问。班上人的回答统一都是教室里躲阴凉,班主任不疑其他,毕竟从高一起就是这个德行。但偏偏有人嘴贱,扯了句“也不是,还有某个逃课出去玩的。”
然后易梦就中枪了,喜提一份检讨和三天教室卫生。
她还没来得及伤感朋友的离去就陷入了初夏教室朦胧的灰尘中,呛了三天才得以解脱。
“明朝数学家程大位将孙子定律(也称中国剩余定理)编成易于上口的《孙子歌诀》: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二十支,七子团圆正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已知正整数n被3出余2,被5除余3,被7除余4,求n的最小值,按此歌决得算法如图,则输出n的结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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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c还是b······晚自习前易梦抽了时间做了几道数学题,马上就要测验了,最后一年她也不得不加大她和数学激烈斗争,奈何效果甚微,要不是从高三上学期开始,学生只一个月放一次月假,晚自习也调到了十点半,时间实在是腾不出来。基本上她爸妈高低也得给她搞个数学补习班尝尝。
正在易梦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泼冷水从天而降浇湿了她的半个胳膊以及底下的卷子。
“呀,一不小心,话说你这桌子也不对齐,冒出那么大个尖,磕着我疼死了。一个人坐就是肆无忌惮啊。”赵漫假模假样拍着小腿,眼里尽是斜视的轻蔑。
易梦“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病。”上次体育课是谁嘴贱她一来就知道了,不过她自己逃课在先,挑不出理也就咽下去了。现在莫名其妙又被找了茬一口恶气郁结在胸,半点忍不下去。
两个女生语言的争吵很快演变实质性的动手动脚,声音一吵立刻吸引来了一帮人。
赵漫率先开口:“易梦你有病啊,我喝水呢,故意推桌子撞我,水洒了能怪我吗?还跟我动手。”
赵漫是生的美的,但是皮相太薄骨像尖锐,有时看上去就会显的有两分刻薄。尤其是她现在做着夸张的表情加上刻薄的皮相,让易梦一阵生理不适。“你才有病吧,我招你惹了,好好的过来找我麻烦干什么,你闲的很啊。”易梦边骂眼泪不争气冒出来,不过她的眼泪并未招来同情,周围看热闹的同学神情冷淡,甚至还带着些许不耐烦,原本就不是一个多么受欢迎的人,现在三番五次的闹事情,比起活泼外向颇有人缘的赵漫,这样的一个人,任谁都会感到鄙夷。
随着晚自习的铃声响起,赵漫挑眉轻蔑的笑笑,慢悠悠从她身边走过,阴冷的声音顺着微微带起的风钻进了她的耳朵:“我现在终于可以狠狠整你了。”
易梦瞳孔微缩,不可置信的看着姣好削瘦的身影,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青春少女的恶可以那么简单纯粹。
10月,高三第一次模拟测验。
最后一科是文综,字数多,费时也费力,涂完答题卡易梦开始往横杠上搬答案。距离铃声还有半个小时,一些人已经起身开始交卷子,赵漫约着几个相熟女生提前交了卷,在教室外等着最后的周莉君。
一群人交卷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监考老师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易梦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抬起头望了一眼,正好对上赵漫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的眼睛细且长,锐利的像一条毒蛇,易梦手突然一抖,花了一个字,她赶紧低下头去拿胶带粘,努力克制心里的慌乱。
距离铃声还有5分钟时,易梦填完了答题卡,又检查了一遍,这时教室里也已经空了一半,她不想一会挤着上去便想起身交卷。
谁料,刚一起身座位上一股明显的吸力把她拽了回去,易梦晃然一刻,缓缓把手伸向了下面——她的座位上被人涂了胶水!
回想起赵漫临出门前的那个眼神,易梦顿感手脚冰凉。她不停挪动着身体,想要从椅子上挣脱下来,但经过两个小时的粘合,椅子和裤子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死死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