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皇帝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怎么会?水家是鸿儿的母家,你们将来可都是鸿儿的力量,朕清算水家做什么?再说朕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
但水寒舟太了解皇帝了,从他说话时眉毛直挑的样子,就能看出他有多心虚。
“嗯,”水寒舟放下手中切肉的短刀,看着皇帝轻笑道:“不过就是把十三岁的我送到广陵那样的狼窝里不闻不问待上三年,连国库的银子都一分钱不舍得花的关系嘛。”
水寒舟的话戳中了皇帝要害,让他很不舒服,于是好像才刚看见那肉还没熟似的,主动拿起肉叉重新将肉穿好,放回到火堆上道:“还没熟呢,生肉吃多了会拉肚子的,朕都教过你多少次了?”
水寒舟抿唇轻笑,右手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
“也对,雁门关大捷,崔大将军班师回朝,大家想要制衡天下,在没找到替代者之前,水家还不能倒,所以水家要想平安,就要一直对大家有用处,做大家想让我们做的事,对吧?”
水寒舟是有点生气的,到底是做了什么,逼的水漓歌闭门不见皇帝,逼的李鸿要谋划一场刺杀以自保,如果皇帝这个男人就只能做到这样,那水漓歌当初又为什么要选他?
他或许是个好皇帝,但当初作为女婿,水家却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
于是他说起话来也有些激动了。
“所以家父为国征战几十余年不领半点军功,遵从皇令将兵权移交给崔家还不够,臣为大燕修建广陵渠还不够,如果不想成为第二个萧家,水家就要有更高的觉悟——”
水寒舟话还没说完,皇帝忽然站了起来,在火堆上乱踢一通,将那块鹿肉摔到地上,踩了个稀烂,最后扔不解气,喘着粗气看着水寒舟,眼睛都红了。
“朕今天听到你回来的消息,真的好开心的。”
说着,他还撕开衣裳,露出胸口的伤痕道:“方才朕被那狗熊压在身下,濒死的时候就在想,要是朕活下来,一定要去跟你姐姐好好道歉,把你接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再也不玩这些勾心斗角的游戏了,朕特么累了!
可是你都跟朕说了些什么?”
皇帝越想越气,又不忍心治水寒舟的罪,最终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过身去迈步就走。
水寒舟得了皇帝的答复,却是会心一笑,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一边道:“臣在修建广陵渠时,在地下挖出了点东西来,已经派人放到大家的桌上了,有了它,大将军可不足为惧。”
皇帝听了,脸上的怒气一下子便消了,心道果然还是这小子最了解他,一句话便能解其忧愁。
“明日下了早朝,朕要在御书房听你详说。”
姜宝玉在暗竹的互送下回了御用尚服局的营帐,就见一张完整的熊皮挂在营帐外面,飞燕正在打理。
瞧见她回来,飞燕对她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还知道回来?知道的是你给太子送软甲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着太子一道打猎去了呢!”
许清梦听到她回来了,也忙的从账里出来,双手扶住她肩膀上下打量,急的跟什么似的。
“没事就好,刚刚雨花姐姐过来瞧咱们,还说没有瞧见你呢,我真担心你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说什么?雨花姐姐过来瞧咱们?太子出了那样的事,她现在怎么会有空来瞧咱们呢?”
谁知众人却都围了过来,“太子?太子出什么事了吗?”
姜宝玉瞧见大家的表情,便知太子遇刺一事并没有声张,可这是为什么呢?
太子可不是能这样忍气吞声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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