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漓歌看着心疼得揪在一处,忙不迭把李鸿紧紧搂在怀里,看着皇帝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是娘不好,是娘光顾着自己的心情,没有照顾好你,竟然把你交给这么不靠谱的爹,都是为娘的不好。”
这下皇帝更是有口说不清了,在旁边直叹气。
“哎呦鸿儿,你糊涂啊,有人敢刺杀我大燕储君,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又怎么会是给朕添麻烦?你该早点告诉朕,让朕帮你查到真凶才是。”
“大家,娘娘!”
雨花忽然抑制不住心中情感,声音都带着哽咽道:“自从去年娘娘封了蓬莱殿不见来客,宫中谣言四起,纵使殿下处处谨小慎微,也还是难逃黑手。
光是送到殿下饭桌上的食物,有毒者一十二三,于殿下身体不合者也不下数十次。
殿下却说不愿生事,给娘娘和大家添麻烦,让人厌恶,都默默地忍了下来,只是再不肯吃别人端上来的食物,所有吃食都需臣亲力亲为。
结果那幕后之人又另辟蹊径,其实昨日猎山之上的刺杀,已不是第一次了。”
雨花点到为止,说完这些便又继续趴伏在地,好像说不出话来,又不敢大声哭泣,只有身子在一点点地抽动。
皇帝却已经大怒。
“岂有此理?东宫出了这等大事,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作甚不赶紧来报朕?”
“还能是为了什么?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爹都变心了,孩子的地位自然也岌岌可危。终究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职,没能好好讨皇帝欢心,继续得宠罢了。”
水漓歌说着,还下意识扶着肚子“嗷”了一声。
惊得本就无地自容的皇帝忙紧张地上前来关心。
“怎么了这是?可是动了胎气?来人,宣太医!还不快宣太医来!”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水漓歌忙把他手拉住,一脸不屑地说道:“不过是孩子踢了我一脚而已,八成是听见你这样怠慢它的亲哥哥,也跟着生气了。”
一听是孩子在动,皇帝的父爱一下便泛滥了起来,看着水漓歌肚子的眼神都跟着温柔了许多,果然瞧见水漓歌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双眼立时泛起泪花,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一转眼朕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着,他也顾不上雨花还在场,当机蹲了下去,双手在水漓歌的肚子边上比划了半天,想摸摸,又怕水漓歌不许,只得可怜兮兮地哄着道:“孩子啊,你千万不要听他们瞎说,都是误会,爹怎么会不疼你哥哥,不疼你呢?爹都是有苦衷的。”
说话间,他便再也顾不上许多,下意识就将耳朵贴在了水漓歌的肚子上,去听胎儿的动静。
那胎儿也像是回应一般,一个大力过来,在他耳朵上踢了一脚,直接把他踢傻了。
看着水漓歌傻乐道:“它踢朕了,孩子刚刚也踢朕了,你看见了么御妻?”
水漓歌竟也气不起来他了,忙的轻推了他一下道:“还不快起来?花掌衣还在呢,像什么话?”
皇帝这才想起什么,忙的回头看向雨花道:“这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顺便去惜花宫一趟请德妃往御书房见朕。”
他说着,忽的自己站了起来,“罢了,还是朕亲自走一趟。”
生怕水漓歌又误会,他忙解释道:“御妻放心,朕这次,一定会给你和鸿儿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