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涛是做宝石加工的,但对翡翠了解并不多,看到之后,也只是被这抹浓绿打动的高兴不已,程玉栋对这些东西更是不懂,他眼里就是好看而已。范广利就不同了,他比于光伟还要激动。用手抚摸着切面,喃喃自语地说:“冰种帝王绿,这是翡翠中的尖货儿啊!”
这时,从梦幻中清醒过来的于光伟抬头看一脸淡定的王直,说:“王哥!这块冰种帝王绿,单冲这个切面,在市场上保守估价就要一千万以上。大涨啊!”
王直一笑,说:“切一面就一千万,那我们要把另外一面也切开,不就有了两千万了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于光伟和范广利就楞住了。要知道翡翠解石行里的话“一刀穷,一刀富”不单单是指第一刀,这句话往往是针对于第二刀来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很多赌石的人同样有这样的心理,第一刀见绿切涨了以后,对料子本身的价值还有更高的期待。抱着万分希望切下去第二刀,结果切出了与原本预期截然相反的结果,马上就变成了“一刀富,一刀穷”。
听了王直还要切第二刀,范广利劝说到:“王哥!我们哥俩赌石不是一年两年了,总结的经验就是见好就收。现在这块料子,去市场转手轻松就是一千万入手,可如果再切一刀,万一垮了就……”
说到这儿,范广利没有继续说,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一边的于光伟也赞同地点头。
王直一笑说:“两位兄弟,我来瑞丽进翡翠,并不是要转手卖的,我是要自己用。所以这块料子现在值多少钱对我没有意义,只有把它解成完整的翡翠,加工成首饰成品才是我希望得到的价值。”
说完,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王直坚定地说:“继续切!”
没办法,于光伟和范广利百般不舍地把原石固定到解石机上,在另一面又切了下去。二十分钟过去,这次是范广利做了习惯性的合十祷告后,怀着忐忑的心情,从设备上把料子取了下来。
用湿抹布擦了擦,过眼一看,打叫了一声,“哇哦!玻璃种,玻璃种,这是一整块的帝王绿啊!这一面竟然是玻璃种。这一刀不是大涨,简直是暴涨啊!”
于光伟难以置信的接过料子,用手电上下打了一遍,点头颤着音说:“是玻璃种,是玻璃种,这是翡翠中的极品呀!”
卢涛也过来上手摸,用眼看,点点头说:“这翡翠和宝石的质感还是有区别的,宝石的表面更加光滑,散发出的是单色亮丽的光泽,而翡翠的颜色鲜艳、神秘、缈逸,不同的光线下能发散出不同的光泽。独具一种美。”
王直微微一笑,问道:“这一刀是切涨了还是切垮了?”
范广利点头说:“涨了,是大涨,暴涨啊!刚才是一千万的料子,现在看最起码要三千万起步。取掉外表的白杆,最起码是五公斤的无裂帝王绿翡翠,出六到十条手镯没问题。王哥!你简直是神了。”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王直之所以能执念地切下第二刀,纯粹就是赌。但他的心态非常好,赌输赌赢都能接受。因为他手里还有一块稳赢的料子等着赌呢。一旦那块料子揭开神秘的面纱将更加的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