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光伟和范广利看着坐在对面的董飞呵呵一笑。
“我说,小飞!咱们哥三儿是真有缘啊!没想到大老远地在揭阳还能遇到。我说是不是你小子跟着我们俩来的。”问完话,于伟光喝了一口冰镇啤酒。
刚刚在阳美村翡翠交易市场,背后叫住于光伟和范广利正是两个人的发小、死党董飞。
听了于光伟的文化,董飞眼皮都没抬,“我跟着你们?想得美,我告诉你们,刚才要不是我把你们叫住,很可能你们就被骗子盯上了?”
“骗子?”范广利又上来大大咧咧的劲了,“小飞!别的不敢说,在翡翠这行儿里,能骗我们哥俩儿的人还真没有。”
于光伟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表情却非常赞同范广利的话。
董飞抬头斜眼看了两个人一眼,不屑一顾地说:“你们两个别以为自己是翡翠行儿里的猴精儿,要是遇到那伙儿骗子,你们两个简直就是棒槌。”
这句话引起了于光伟和范广利的兴趣。
“小飞!你说真有这么高的骗子?我还真就不信了,在这翡翠行里,还有什么骗术能跑出我们哥俩儿的眼睛。”范广利依旧不服气地说。
董飞把一个虾饺放到了嘴里,大嚼特嚼地咽下去后,说:“你们听说过把危地马拉的翡翠,卖出高于缅甸翡翠的价格,还让买的人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一点儿破绽都没有的骗子吗?而且上当受骗的人都是翡翠行儿里的老手。”
于光伟一皱眉头,说:“这怎么可能呢?危地马拉的翡翠不说一眼就盯出来,几个来回也就瞧明白了。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况且,就算是有人把危料卖出了缅料的价格,也就是来你自己眼里不行,怎么就能说是骗子呢?”
范广利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于光伟的话。
董飞一口气灌下去一杯冰镇啤酒,邪邪地一笑,说:“当然,按你的这个说法是不算骗,可要是这些翡翠原石贴了夹片,把价值相对很低的危料当成缅料卖,是不是就是骗子了?”
“夹片?怎么夹?”于光伟问。
董飞从包里取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于光伟和范广利,“你们看吧。虽然我对翡翠原石是一知半解,但我也看得出来,这几块料是缅料,看这开窗,不是春带彩,就是冰飘花,甚至还要帝王绿。再看看后面那几张,切开后完全是另外一种料子,就是危地马拉翡翠。”
“我天爷,都到这种程度了吗?”范广利看着照片,眼睛都发光了。
董飞呵呵一笑,问:“没见过这样手段高明的骗子吧?”
“不是。我是说这危料的品质都这么高了吗?要是这样,光伟!咱们的设想就成了。这危地马拉的翡翠,不说是能够替代缅甸翡翠,我觉得作为玉雕原石完全没问题。‘南派玉侯’侯老爷子不得乐疯了啊!小飞!你告诉我们卖这石头的人在哪儿能找到?我们要和他谈谈价。”范广利越说越兴奋,把自己两个人的生意经当着董飞的面就说出来了。
一听,两个人谈的不是骗子怎么可恨,而是想买骗子手里的危料,董飞这气儿就不打一处,“你们两个小子想什么呢?做梦呢?想从骗子手里买东西,难不成你们还想和骗子做生意?”
听出董飞的话音儿不对,于光伟马上说:“小飞!你别误会,我和广利这次来揭阳就想着入手几块危料,拿到北京去,给直哥、给侯老爷子看看,适不适合做玉雕原石。我也挺纳闷的,危料现在的品质真的这么好了吗?如果你要是不告诉我,我还以为是缅甸翡翠呢。”
说话间,于光伟的眼睛也没有离开照片上切开的翡翠原石,眼睛也直冒金光。
看着两个唯利是图的家伙,董飞也很是无奈。他是警察,而且是刑警,出发点当然是怎么破案,怎么把骗子抓住。
而于光伟和范广利可以划归到商人的行列里,商人就是要追逐利益的最大化。在他们的眼里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利益。
看着两个哥们儿只是目不转睛地关注着照片里的原石,一副唯利是图的模样,董飞的心里不由得一动。
当下就把两人手里的照片抢了回来,问:“你们连个小子这次来揭阳就是为了进危地马拉翡翠原石?”
“当然了!缅料的价格太高了,而且不确定性也大,很难在短时间内建立自己的供货渠道。北京侯老爷子那边催货催的还急,我们就想着能不能从价格相对较低的缅料上找到出路。毕竟玉雕对翡翠的水头、地子的要求不高。缅料色浓不透的特性正好满足玉雕对色的要求。”于光伟做了解释。
范广利点点头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急着开口解释说:“小飞!这个决定是我们哥俩儿自己做的,但有一样,进危料的本钱也是我们两个自己出,赔赚都由我们两个担着,不会用到直哥的钱。我们就是想能不能找条出路,不在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