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摇摇头,说:“不是的,奶奶!我是想让您在那里设立一个讲堂,讲授中医正骨和其他治病调理良方。当然,您只是客座,不必当面授课,只在关键的时候出面就行。我看您的那几位学生都可以胜任。”
李淑云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那几个学生水平还算可以吧,应付一般的病症没问题。可遇到难度较大,病程较复杂的情况,应付起来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如果小北在就好了,他是个医学奇才啊!”
“小北?这个人是谁?”王直好奇地问。
李淑云叹息了一声,说:“说起来,这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患了极为特殊的病症,无缘无故地眼痛,甚至有的时候还要晕眩昏厥。他父亲去世了,母亲带着女儿改嫁,对他也不闻不问。只留给他一间大杂院里的破房子,就在我那套四合院边上。从小他是吃周围邻居百家饭长大的。你姨爷在的时候,就尝试着给他治疗怪病。不知道是治疗的有效果,还是那孩子身体天生的异于常人,竟然慢慢好转了,但偶尔还是会犯病。只是不会昏厥,而是闭上眼睛良久没有意识。”
“这是什么病啊?”王直好奇地问。
瑶瑶头,李淑云说:“不知道。不单是中医查不出来,就是到最好的西医门诊看过,没有查出是什么病。不过,这孩子是个医学天才。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他却能够看懂诘屈聱牙的中医典籍,而且过目不忘。我们的正骨手法也是一学就会,上手就能治病。在你姨爷去世后,他就一直留在我身边,明明医术已经在我之上了,可偏偏不愿意坐诊,直在我身边默默地干,为的就是不让我累。真是个好孩子。”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王直接着问。
李淑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听邻居说,有一次,他的母亲突然回来了,要说是要把那间大杂院里的房子收回去。让他赶紧搬走。”
“是不是因为要拆迁了?”王直非常清楚北京的地价。别看只是一个大杂院里的三间破房子,可一旦拆迁了,那就是百万富翁,甚至是千万富翁。
李淑云点点头,说:“是啊!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从哪里听说的,那一片的民宅要拆迁,就登门来要房子了。那天,可能是受了刺激,那个孩子就又一次犯病了,痴痴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醒过来以后,回屋取出个背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已经两年了,音信全无。”
“唉!不提这些了。”李淑云叹了一口气说,显然她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顿了一下,接着说:“就按你说的办吧。诊所里的四个学生轮班去你那里开办讲堂,我也会不定期的去坐堂指导。不过,要让我再亲自上手正骨,恐怕要困难了。唉!小北要是在就好了……”
对于这个小北究竟是何方神圣,王直非常的好奇,也很想知道。但看到奶奶不愿再提,自己也就不再打听了,只能以后找机会再慢慢了解了。
正说着话,贺左戎戎带着王贺子枫进来了,粉妆玉砌的小娃,张着手就奔李淑云跑了过去,“太太!太太!我这里有‘驴打滚’,给太太吃。”
李淑云见王直的儿子奔着自己跑过来,脸上的愁容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哎!宝贝儿!你去哪儿了?”
说完就把王贺子枫抱起来,搂在了怀里。
王贺子枫奶声奶气地说:“姑姑带我去买驴打滚了,我给太太也带了一块。”
说着就用小胖手,在自己的小口袋里往外掏。看着王贺子枫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被他捏的不成样子的驴打滚,李淑云乐的合不拢嘴,张口就等着重孙子喂给自己吃。
可王直看到儿子这样拙劣的表现,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马上伸手就拉住了王贺子枫的小胖手,说:“小枫!太太的胃不太好,不能吃这种粘凉的东西,不要淘气。”
还没等把驴打滚从儿子手上抢下来,王直的手就挨了李淑云一巴掌,“谁说我不能吃?我最爱吃驴打滚了,尤其是我的心肝宝贝儿给的。”
说完,就着王贺子枫的小手,把那块被小家伙儿捏得露馅沾手,不成样子的驴打滚一口吞进了嘴里。
看到太太吃了自己喂的驴打滚,王贺子枫搂着李淑云的脖子,就在太太的脸上亲了一下。还不忘回头冲着王直和贺左戎戎呵呵直乐。很有示威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场景,一边站着的王直和贺左戎戎也实在是没办法。心里只能暗恨刀梨,买什么不好,非要买李淑云不能吃的粘凉的东西。
好在只吃了一块,要是小枫带来两块,或是更多,还不要了老太太的命了。可当着老太太的面,两个人又不能训斥儿子,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
正无计可施的时候,刀梨从外面跑了进了,“哥!嫂子!”
可当她看到王贺子枫正坐在李淑云怀里,而云奶奶的嘴里正咀嚼着东西时,她知道,自己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