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旸用膳的时候,一直给宋仁宗夹菜夹肉,让他多吃点。
宋仁宗把儿子给他夹的菜和肉全都吃,随后也给儿子夹不少菜。
用膳的时候,赵旸跟宋仁宗说不少相国寺里的事情。
来相国寺烧香的香客都有故事,而且有些故事还事关民生。赵旸听后,会跟宋仁宗说一说。
“爹爹,我听香客说北边又不安宁。”
每年寒冬,北边都不会安宁。虽然都是打闹级别的,但是非常扰民。
宋仁宗没有说话,轻轻地点头。
“爹爹,我们不管吗?”赵旸的理解不宋朝花钱买平安的做法。
宋仁宗『摸』『摸』儿子的脑袋,语长地说道:“爹爹希望你以后能管。”
赵旸地点头:“爹爹,我以后肯定管。”
“还听到什么故事?”
“爹爹,明年是不是要秋闱啊?”赵旸手中拿着筷子,歪着脑袋说道,“我看很多香客去相国寺求家里的孩子高中。”
“对,明年要秋闱。”宋仁宗笑道,“每年秋闱,会有很多人求相国寺求高中。”
“我看到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去求自己高中。”赵旸很是佩服古代考科举考到老的态度。
“是有不少老人参加科举考试。”宋仁宗夹一块鱼肉放进自己的碗里,非常认地挑鱼肉里的刺,“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参加科举考试是他们唯一致仕的途径,所以他们会一直考到他们考上为止。”
“这样太不容易。”
“是啊,非常不容易。”宋仁宗把挑好鱼刺的鱼肉喂到儿子的嘴边。
赵旸乖乖张嘴,把鱼肉吃去。
“你看老人家都努力读考科举,以后你读也要努力。”
赵旸把嘴里的鱼肉吃去后,说道:“爹爹,我又不用考科举。”
“你是不用考科举,但是你以后的责任大,需要比别人加刻苦读。”宋仁宗想到不爱读的福康公主,又说道,“不要学你姐姐不好好读。”
“我现有好好读啊。”一想到六岁始,他要每每夜地学习四五经,他头疼。
“旸旸最乖。”宋仁宗又舀一勺汤喂到儿子的嘴边。
赵旸乖乖张嘴喝汤:“爹爹,你也喝啊。”
“好,爹爹也喝。”宋仁宗喂儿子一口汤,自己再喝一口汤。
喂完儿子喝完汤,见儿子嘴角边都是汤渍,宋仁宗从怀里拿出巾帕,动作轻柔地给儿子擦擦嘴角。
“旸旸,吃饱吗?”
“吃饱,爹爹你吃饱吗?”
“爹爹也吃饱。”
站一旁的张茂实说道:“今天托太子殿的福,官家用不少饭食。”这段时,官家的胃口一直都不太好,每顿饭吃一口。哪怕是苗昭容亲自做的饭食,也没有让官家多吃。
宋仁宗瞪一眼张茂实:“你多嘴。”
“爹爹,你再吃一点。”赵旸朝张茂实使一个眼神,张茂实立马会,给宋仁宗再盛一碗饭。“爹爹,你是大人,不能跟我一个孩子吃的一样多,你得多吃一点。”
赵旸伸手接过张茂实刚刚盛好的一碗饭,亲自给宋仁宗夹菜。随后,递给宋仁宗,用非常强硬的语气对他爹爹说道:“爹爹,你得把这碗饭吃完。”
“爹爹吃饱,吃不去。”
“爹爹,你这是要我喂你吃饭吗?”赵旸眨眨眼说,“原来爹爹是个孩子啊,吃饭还要人喂。”说完,他撸袖子,“那我喂爹爹吃饭。”
“好啊,你喂爹爹吃饭。”
没想到宋仁宗还要他喂饭吃,赵旸用勺子舀一勺饭菜,递到他爹爹的嘴巴:“啊……爹爹张嘴。”
宋仁宗非常配合地张嘴,把儿子喂到他嘴边的饭菜吃去。
赵旸一边喂宋仁宗吃饭,一边像个大人一样唠叨他爹爹。
“爹爹,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不好好吃饭啊。”
宋仁宗笑着说:“以后要是旸旸喂爹爹吃饭,爹爹一定会乖乖吃饭。”
“好啊,那我以后会经常喂爹爹吃饭。”
宋仁宗没想到儿子会答应,中很是诧异,不过很快中便柔软一片。
“旸旸不嫌喂爹爹吃饭麻烦吗?”
赵旸抬眸奇怪地看向宋仁宗:“爹爹,我为什么要觉得麻烦啊?”说完,他又舀一勺饭菜喂到宋仁宗的嘴里,“爹爹不也是经常喂我吃饭么,礼尚往来,我喂爹爹吃饭也是应该的啊。”
宋仁宗被儿子说的“礼尚往来”逗乐:“我们旸旸还知道礼尚往来啊。”
“我当然知道啊。”赵旸很是骄傲地说道。
“连礼尚往来都知道,我们旸旸厉害。”
赵旸听到宋仁宗这句夸奖,看向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严肃:“爹爹,你不要以为你拍我马屁可以不吃饭。我告诉你,你必须把这碗饭吃饭。”
“好好好,爹爹一定乖乖把这碗饭吃完。”宋仁宗满脸纵容又宠溺地说道。
候一旁的张茂实和梁寅看到太子殿喂官家吃饭这一幕,只觉得十分温暖。
赵旸的喂食,宋仁宗今天多吃半碗饭。
等宋仁宗吃完,赵旸对他爹爹招招手,示他爹爹把头低来。
宋仁宗听话照做地把头低来,接着他的头被轻轻地拍拍。
赵旸一边轻拍着他爹爹的头,一边『奶』声『奶』气地夸赞道:“爹爹乖。爹爹棒,今天吃一碗半的饭。”
被儿子『摸』头表扬的宋仁宗无奈失笑,随后直身把儿子抱进怀里。
“旸旸是爹爹的好儿子。”
赵旸用他的脸蹭蹭宋仁宗的脸,“爹爹是旸旸的好爹爹。”
抱着儿子的身子,闻着儿子身上的『奶』香味,宋仁宗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爹爹带你出去散步消食。”宋仁宗好久没有吃这么多饭食,一时间有些撑。
“好啊。“
宋仁宗没有带赵旸去御花园里散步,福宁宫的附近走走。
走一会儿,赵旸犯困,对宋仁宗伸出双手:“爹爹,抱。”
宋仁宗蹲神,一把抱儿子,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
“困?”
赵旸双手抱着宋仁宗的脖子,巴抵他爹爹的肩膀上,『奶』糯糯地说道:“困。”
“爹爹抱你回去睡午觉。”
赵旸打个哈欠问道:“爹爹睡吗?”
“想让爹爹陪你睡午觉?”
赵旸把头埋进宋仁宗的颈窝里,撒娇地蹭蹭:“想。”
宋仁宗一颗都快要被儿子蹭化,“好,爹爹陪你午睡。”
回到福宁宫的寝殿,宋仁宗担床冷,毕竟没有事先暖过,让赵旸趴他胸口上睡。
赵旸趴宋仁宗瘦弱却温暖的胸膛上,没一会儿睡着。
宋仁宗低头见儿子睡着,不敢『乱』动,怕把儿子弄醒。他这样抱着儿子躺床上。或许是被赵旸的睡传染,宋仁宗没过多久也睡着。
张茂实轻声轻脚地走进来,见宋仁宗和赵旸父子俩抱一睡着,眼底划过一抹笑。随后,走上前,动作很轻地替他们父子俩掖好被角。
宋仁宗平时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睡半个时辰。醒来后,发现自己嘴边多一双脚丫子,先是愣,随后很是无奈地笑。他准备拿儿子的一双脚的时候,巴突然被儿子的一双脚踹。接着,他的脸又被儿子踹几脚。
睡梦中无中踹宋仁宗几脚的赵旸翻身子,把他的一双脚丫子从他爹爹的脸上挪。
宋仁宗坐身才发现儿子又睡颠倒。他睡着之前,赵旸乖巧地趴他胸口上睡,一觉醒来,赵旸不仅从他的胸口上掉去,头还枕他的腿上。
这孩子睡觉怎么这么不老实?
宋仁宗不敢抽自己的腿,伸手托着儿子的脑袋,动作轻柔地抱儿子,让儿子继续趴他胸口上睡。
赵旸蹭蹭他爹爹的胸口,随即又砸咂嘴。
宋仁宗醒来后没有床,这样抱着儿子躺床上发呆。
赵旸一直睡到未时末才醒,醒来后和他爹爹床上玩骑大马的游戏。
父子俩床上玩闹一会儿才。来后,宋仁宗又陪儿子吃点。
吃完点,宋仁宗带着赵旸去坤宁宫。
曹皇后和苗昭容一直坤宁宫里等赵旸回来。
苗昭容一见赵旸说瘦,要做好吃的给他补身子。
宋仁宗坤宁宫里坐一会儿离。临走前,告诉曹皇后,他晚上会来坤宁宫用膳。
苗昭容要回去给赵旸做好吃的,坐一会儿也离。
曹皇后抱着赵旸,仔细地看看,见儿子精神气『色』都不错,里便放。
不等曹皇后问,赵旸主动地把他这十天相国寺的学习状况和生活状况都一五一十地跟她说。
“嬢嬢,我想跟爹爹好好地聊一聊。”
“聊什么?”
“聊我想要组建自己一支军队的事情,聊颜秀他们被曹家收留的事情,聊曹家的事情。”虽然赵旸决定跟宋仁宗说这些事情,但是他并没有一回来跟宋仁宗说,而是想要先跟曹皇后说一声。“嬢嬢,收留颜秀他们的事情瞒不爹爹的,届时爹爹会怀疑颜秀他们是你安排的。”
曹皇后想想说:“你想怎么跟官家说曹家的事情?”
“实话实说呗。”
“你应该知道你爹爹一直忌惮曹家。”
“我知道啊,所以才要跟爹爹说啊。”赵旸伸手抓住曹皇后的手,表情非常认,“嬢嬢,等我长大,爹爹还是会跟我说曹家的,那还不如现说。”
“既然你想好,那去跟官家说吧。”曹皇后轻轻地拍拍赵旸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有嬢嬢,你放地去跟官家说。”
有曹皇后这句话够。
赵旸扑进她的怀里,“有嬢嬢,我什么都不怕。”说完,他想到他的第一个劫,神『色』变得犹豫来,不知道该不该跟他嬢嬢说。
曹皇后见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温声地问道:“怎么?”
“嬢嬢,师兄说我人生中有两个劫难……”
赵旸的话还没说完,被曹皇后打断:“你说什么?”
“师兄说我人生中有两个劫难……”赵旸把他人生中两个劫难一事详细地跟曹皇后说。
曹皇后听后,脸『色』变得苍白,一双眼里是满满的担忧不安。
“空净大师的说没事?”
“师兄说我不会死,但是会吃些苦。”见曹皇后满脸担忧,赵旸紧紧抓住曹皇后的手,安慰她道,“嬢嬢,吃些苦没什么,只要不死好。”
曹皇后伸手把儿子用力地抱怀里,亲亲儿子的额头:“嬢嬢舍不得你吃苦。”
“嬢嬢,师兄说我是要成大事的人,肯定经历一些磨难。”赵旸伸手『摸』『摸』曹皇后的脸,“嬢嬢,师兄说我不会死的,你不要太担。”
“没有化解之法吗?”曹皇后里非常惊惶不安。
“师兄给我的舍利子是化解之法。”赵旸说道,“师兄说我只要贴身佩戴好舍利子能逢凶化吉。”
“空净大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
赵旸摇摇头说:“师兄没有说,毕竟天机不可泄『露』。”赵旸还是隐瞒曹皇后,没有告诉她他的第一个劫最近,第二个劫他成年之后。
曹皇后不能接受儿子出事,“明,我去相国寺问空净大师。”
“嬢嬢,你问也没用,师兄不会告诉你的。”赵旸说道,“师兄要是能告诉我,早告诉我。”
“嬢嬢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出事啊。”
“嬢嬢,我不会有事的。”见曹皇后这么不安,赵旸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件事情。但是,不告诉的话,他到时候要是出事,嬢嬢一定会比现惶恐不安。“我有舍利子保护不会出事的。”
曹皇后轻轻地拍拍赵旸的胸口,“旸旸,你一定好佩戴好舍利子。”
“嬢嬢放,我一直都好好戴着。”赵旸伸手抱住曹皇后,“嬢嬢,我不会有事的。”
曹皇后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来,“嗯,你不会有事的。”她现不能慌,不然等旸旸出事,她要怎么办。
“嬢嬢,我没有告诉爹爹,你也不要告诉他。”赵旸原本想告诉宋仁宗,但是他见宋仁宗精神不太好,打消告诉他的打算。“我怕吓到他。”
“好,我不告诉官家。”
“嬢嬢,你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嬢嬢也绝不会让你有事。”她只有旸旸一个儿子,算是老天爷要跟她抢儿子,她也不让。
赵旸转移话题问道:“嬢嬢,这十发生什么事情,我怎么瞧着爹爹清瘦不少?”
“朝堂上的事情,最近边境不太安宁。”
“北边的事情吗?”
曹皇后微微颔首:“每年冬天,北边都不安宁,今年有些严,所以官家有些忧。”
“爹爹他们又不敢跟大辽战,忧什么,还不是给大辽送钱吗。”
曹皇后伸手点儿子的额头,“以后不许说这话。”说完,她又说道,“算要送钱也不是那么好送的。”
“嬢嬢,我不想听这事。”他对大宋送钱给大辽一事不兴趣,听只会生气。“我明天找爹爹说曹家的事情。”
“好。”
“嬢嬢,你跟我说兵法吧。”
“,嬢嬢这给你说。”
用晚膳前,曹皇后一直跟赵旸说兵法,直到宋仁宗来坤宁宫用晚膳才停来。
宋仁宗跟曹皇后,还有赵旸一用一顿非常温馨的晚膳。等用完晚膳,宋仁宗和曹皇后棋,赵旸坐一旁看他们俩棋,时不时充当他们两人的军师。
跟曹皇后一会儿棋后,宋仁宗陪儿子练字、看。
戌时末,赵旸准时睡。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觉自己的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他想要睁眼醒来,但是怎么也睁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