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归拉不住我，快跑上来。

“七七！”

我快步跑到空地前，站在那里往下面看，好急的河流。

我愣在那。

祁不归捂着手臂，忍着痛，喊到：“七七！别冲动！”

我忽然觉得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直直跪在地上。

双手撑地，眼泪流进嘴里，苦到心里的滋味，我又活生生感受了一遍。

“似云！！！！！！”

我跪在那里，天早就亮了。

心好痛。

我感觉我自己已经呼吸不上来了。

我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祁不归跑到我身边，跪在地上，抱着我。

“七七...”

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脑海里全是似云。

初次相遇，带她回宫，问她喜好，把她交给外祖父，她学成归来，在我面前舞剑。

“公主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笨，所以我听公主的。”

“公主说什么都对。”

“公主，我会保护你的。”

“我这一辈子都要保护你。”

“公主。”

“公主？”

“公主！”

“公主！快走！”

“有我在，公主！”

萧揽袂追了上来，他表情凝重。

“不归，似云他人呢？”

祁不归没有说话。

他紧紧地抱着我。

我全身发颤，忽然感觉喉咙微甜。

“噗”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染红了地上的草。

“都是我的错。”

我无力，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祁不归颤抖的声音。

“七七！！”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

祁不归坐在我身旁，他的手滴着血。

看见我醒了，祁不归激动地说：“怎么样了？七七，你感觉怎么样？”

我就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祁不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握着我的手说：“大夫说，你是气急攻心，没有问题的。你饿不饿七七？”

“祁不归。”

“我在。”

“我又害死了一个人。”

祁不归愣了，他皱眉说道：“怎么会呢？怎么会是你害死的呢？”

“如果不是我，似云她就不会死，她还那么小，她还没有嫁人，她还没有生子，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抱着祁不归痛哭。

祁不归拍着我的背，安慰道：“不会的七七，怎么会你的错呢。”

我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咽。

门外响起苏扶游的声音。

“萧揽袂？你怎么在这？你表情怎么这么难看啊？你怎么了？你眼里？哎？萧揽袂你怎么走了？”

苏扶游推开门，拿着饭食进来，说道：“真搞不懂，这萧揽袂...三公主，你这是？”

祁不归瞥了他一眼。

苏扶游表情一下子冷静下来。

“似云那丫头呢？”

说完这话，祁不归直接眼神杀了过去。

苏扶游不说话了，他放下饭食。

对着我说：“节哀。”

便走了出去。

祁不归拍着我的背，安慰到：“七七，似云还在的话，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

“不归，我...我甚至连...连似云的...我都没能带回去...”

“七七...”

“她陪我了这么多年，我...我连个人我都...带不回去...”

眼睛早已经被泪水淹没。

痛心入骨。

窗外，桂花的香味随风入了屋。

桂花开了。

我的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