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不过能看到后起之辈,也算这投入不算白费,我说鲁老鬼,你有多久,没看到这般盛况了。”
这说话之人,乃是赤焰宗长老陈曦陇,与鲁大师一样,是修真界中数得上的炼器大师,只不过和鲁青牛不同,陈曦陇更喜欢提携后辈,人缘和口碑,可是比鲁青牛好太多了。
“你就是这个性子,这么多年,也不安心做几个好东西,不是在指点这个,就是在传授那个。
你知不知道,一个炼器师,如果不能留下传世之作,是平生第一大憾事。”
鲁青牛提到这里,就开始埋怨,显然他和陈曦陇关系不错,没有张口就喷。
“传世的未必是东西,也可以是技艺,我这些年发现不少好苗子,他们成长很快,未来足可以接我们的班了。”
陈曦陇并不介意,而是露齿一笑,显然对自己提携晚辈,很是高兴。
“接班?就你带的那几个歪瓜裂枣,恐怕不及你我十分之一,等他们接班,还不如让人带着铁搞,去关外的山门废墟挖宝呢。”
鲁大师撇撇嘴,对陈曦陇言语中的后辈,表示了鄙夷。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这会场中的后辈,不就有几个很像当年的你我么,要知道,你我相识,也是在一次炼器大会上,想当年……”
陈曦陇正要继续说,却见鲁大师一个劲的摆手。
“别说了,动不动就想当年,想当年你还穿开裆裤呢,莫非现在也还穿着。
再说了,当年那场炼器大会,如果不是你做鬼,怎么可能赢我,还不是借了宗门长辈的便宜。”
鲁大师似乎对当年之事,极为在意,一再强调,陈曦陇胜之不武。
“怎么能说我作弊呢,本来我的淬火手法,就是师叔教的,而且那几个小窍门,也是宗门里的师傅们通过多年经验积累出的,你难道从你师父那里学来的本事,就是作弊么。”
陈曦陇不愿意了,他的炼器之术,乃是师父和多为师叔师伯传授的,所他作弊,不是在骂他的授业恩师么。
“算了吧,我那个倒霉师父,当年就没教过我什么正经的,他唯一教会我的,就是要享受人生,莫要空对日月
想起他来,也真是带劲,你是不知道,我只有车轮高的时候,便跟着他修行,结果你知道他第一站带我去了哪里?是窑子。”
鲁青牛提起自己师父,嘴角立刻上翘,似乎在他看来,那个挨千刀的师父,没有教给他什么本事,倒是交给他了一种态度。
对待生活和人生的态度。
无门无派,无拘无束,无所谓正邪,无关乎善恶。
人生一世,就是享受当下,报恩别拖沓,报仇要爽快,快意恩仇,坦坦荡荡。
这才造就了现在的鲁青牛,即是一位炼器大师,也是一个修真界的混蛋。
“呵呵,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师父,当年也是名震修真界的练器大师,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他会收了你当徒弟,现在看来,倒是没有收错,你们的脾气,倒是真的一模一样。”
陈曦陇淡淡道,关于鲁大师的师父,他还是见过几面的,当真是人中龙凤,混蛋中的翘楚。
“呵呵,你当谁都像你们似的,假仁假义,还搞什么香火传承,说实在的,我连我师父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大概率是死了吧,毕竟他当年,非要和一条鸟精双宿双栖。”
鲁大师想起自己那个师父干出的事情,不由得竖起一根大拇指,由衷的表示,是个纯爷们。
“是啊,当年人族势强,妖族势弱,你师父竟然敢为了一只孔雀精,独自拦下十几家宗门的修士,然后众目睽睽下,几乎把人族所有大宗门骂了一个遍。
那场面,至今想起来,还是热血沸腾啊。”
陈曦陇显然也是亲历者,想到一名修士,将一位妖族护在身后,面对十几家宗门的数百修士,破口大骂的场面,也是肃然起敬。
这种勇气,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何况还骂的那么难听。
“自从那件事后,他便被人族修真界通缉,当时那孔雀精施展了妖术,也不知道把他带去哪里了,搞不好吃了吧,毕竟金丹修士也是挺补的。”
鲁青牛想到自己师父的下场,反正没往好处想。
“应该不会,你师父对那孔雀精一往情深,甘愿与整个修真界为敌,对方不会如此对待他的。”
陈曦陇摇摇头,心想不至于如此,更大的概率,估计是找个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两个人天天腻歪着,现在已经剩下一群“鸟人”了吧。
两个老家伙越聊越离奇,身后的赤焰宗长老们倒算是开了眼界,他们虽然也知道许多修真界的秘闻,但是哪里有这两个老东西知道的多,毕竟炼器师,人脉都是极广的。
这算什么,炼器师秘闻爆料现场么?
不过听着却是挺带感的啊,毕竟炼器师在人前,那都是趾高气扬的,享受着别人憧憬和崇拜的目光,结果背地里,也是糗事一箩筐啊。
不自觉的,这些长老把视线移向场地中的炼器师后辈们,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怪异感觉,这群天才们,再过个三五百年,该不会也和前面坐着的两位似的,故事一大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