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镇位于磐石寨东北方,沿凌波河逆流而上八十多公里,就能抵达白河镇。这里的房屋鳞次栉比,街上人声鼎沸,河道中船只穿梭,工坊店铺忙忙碌碌。
白氏拥有白河镇绝大部分产业,镇外还有大量农场、牧场、窑厂。
治下人口有三到五万,都是白氏的家奴下人,具体多少人,只有白氏大总管才知道。镇里及周边的自由民不超过三千人。
白河镇东边,是一座占地广阔的庄园,白氏统治核心白家堡。
不同于依山而建的磐石寨,白家堡是一片豪华庄园别墅群,只有磐石寨到来前修筑的老城堡防御还算坚固。
老城堡作为家族权力象征,一般只在重要仪式或接待贵客时才会启用。
此时,老城堡正厅内,六名衣着华贵的筑基修士围坐一堂。
上首主位是白氏家主白耀霖,白发长眉,虎踞而坐。左侧两人是山泽县陈氏的代表,右侧两人是白氏另两位筑基修士,最后一名大汉廖广义则是雷阳府著名的散修,筑基后期修为,与白耀霖是至交。
此时,厅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毕竟之前谋划的突袭计划被意外打断,确实郁闷。
白耀霖豪迈地笑道:“诸位不必丧气,我们又没有暴露意图。金剑商会过几天就会走。半个月后,我们再找机会破寨便是。这段时间,诸位就在我白家堡静修,一应用度自不会亏待各位。
“来人,上酒菜,上歌舞!”
不多时,训练有素的白氏仆役就端着酒菜入内,摆放到几位筑基修士面前。
乐师演奏起舒缓悠扬的乐声。一队轻纱舞姬踏着轻巧的步伐进入大厅。领舞的女子竟是一位练气士,身姿优雅地挥舞流云水袖,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散修廖广义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上去把领舞的女子抱住。陈氏两人不屑地瞥了一眼,对这种乡下土财主的把戏和土包子的丑态不屑一顾。
待酒足饭饱,自有仆役领着客人前去休息。
白氏另一位老者白耀辉起身道:“家主,我们有必要跟磐石寨翻脸吗?那寨子就算玄牝大妖都没能攻破啊!”
另一名年轻的筑基修士白振归则是之前带队准备伏击吴若玲的人,他不屑道:“那是他们运气好,有位前辈刚好路过,否则早就被破寨了。
“磐石寨的筑基修士都是些老弱病残,一个中期两个初期,哦,还有一个刚筑基,他们还要正面抵挡妖兽。而我们这边有六位筑基修士,两个后期,两个中期,两个初期。六对四,优势在我,怎么输?”
白耀辉道:“不是打不打得赢的问题。而是我们不能有太大的损失,否则……”
白耀霖摆手制止了两人的争论,道:“七弟,一来是钧儿拜入炫金上人门下是陈氏帮忙搭的线,我们必须还他们的人情。二来,钧儿后续的修炼资源,凭我们白河镇的产出,可远远不够。
“此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这把年纪已经没什么盼头了。但钧儿是我白氏数百年来唯一的天灵根子弟,他是有希望结丹的。”
炫金上人是越州南部赫赫有名的剑修,金丹后期修为,也是雷阳府陈氏极力想要抱住的大腿。
七弟白耀辉道:“可磐石寨那点产出,培养几个筑基修士还行,供钧儿结丹还差得远吧!”
白耀霖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在磐石寨的内应已经打探清楚了,他们的矿洞旁边有一座富矿,伴生金系修士急需的星辰金。只是里面有一头化形巅峰的地螈兽,磐石寨搞不定,只能干看着。
“只要我们拿下磐石寨,就可以请炫金上人出手。浮财都归他,后续产出的星辰金也会上供。如此一来,只要钧儿自己上进,何愁成不了炫金上人的真传弟子?”
同样是拜师,师傅认真教和不认真教,效果天差地别。白氏只有稳定上供,才算入了炫金上人的圈子,其子弟白逸钧才有资格得到真传。
白耀辉道:“就算打下磐石寨,我们也要顶在最前面,而且站队陈氏,我们也会得罪新任节度使。”
白耀霖道:“既然请炫金上人出手,他至少可以威慑玄牝大妖数十年不敢迫近。陈氏经营雷阳府数百年,根基深厚。新节度使至少要几十年才能站稳脚跟。有这点时间,我相信钧儿一定能有所成就!
“钧儿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不但灵根资质绝佳,心性意志也是无可挑剔。二十岁之前就能冲击筑基。
“筑基丹只有炫金上人那样的级别才能弄到。钧儿这样的资质,若是因为筑基蹉跎好几年,你我于心何忍啊?二十岁之前能筑基,我白氏就很可能出一位金丹修士。到时候不但能站稳脚跟,更能一飞冲天。
“我愿意把白氏一族的前途全压在钧儿身上,赌这一铺!你等可愿意?”
白耀霖说话时,浑身气焰升腾,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了。
“为了家族前途,我等万死不辞!”白振归是白逸钧的亲爹,直接一顶大帽子扣上,代表白耀辉表态了。
“……”白耀辉只能跟着表态道:“为了家族前途,我等万死不辞!”
白耀霖道:“好!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何愁白氏不兴?归儿你继续盯着磐石寨寻找机会,家里的生意还要七弟照看。我再去做些准备,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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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两位子弟被安排在一座背山面湖的幽静别墅中。数十个仆役穿着统一的服装躬身侍立。
“出去吧!”两人将仆役赶出去,施展隔音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