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是王利元的伯公,也是澧朝四大世家之一的王家掌权人,他虽是花甲之年,但是身体依旧健硕。
他健步从黑暗中走来,大儒的气势展露无疑,“钱大人,何故要搜我安鹭书院?”
面对这个澧朝最有名望的大儒,钱雉月也不敢轻视怠慢,连忙解释了一遍,末了还做一脸苦相,“王院长,不是本官要围安鹭书院,实在是形势所迫啊,皇上命我彻查,我必定是要听从圣上安排的。”
拿皇帝来压人?王院长呵呵一笑,用手抚了抚长长的白胡子,“钱大人,你要搜院,我没有意见,但是此处是皇家钦定的书院,您这么大张旗鼓的搜院可就不妥了。”
“那王院长的意思是?”钱雉月继续装傻,这个该死的老头,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恐怕现在那主犯已经逃了!
在钱雉月和王院长扯皮的时候,一个拿着药箱的郎中被士兵粗暴的拖了上来。
“大人,小的发现这个人行色匆匆,很是可疑。”
“小的冤枉啊!”郎中看到这么多的权贵和官兵,人都快吓傻了,他双腿一软,朝着钱雉月就猛地磕头。
“此人是我书院男院的郎中。”王院长看了一眼旁边的夫子,示意他扶起郎中,“钱大人,还请放开赵郎中,他在医术届也算是德高望重的。”
怎么随随便便一个郎中都是德高望重的?钱雉月压住心头的不满,“放开他。”
“赵郎中,怎么夜深了还不休息?”王院长亲自上前帮赵郎中整理了一下衣服,刚刚的士兵粗暴得很,弄得赵郎中的衣服和头发都乱了。
赵郎中感激的望着王院长,“回院长的话,是景王在院中练习射箭,不小心射中了一位学子,所以着急叫我去医治。”
“箭伤?”钱雉月一听,顿时大感不妙,居然牵扯到了景王!
景王可不像这院子里没有实权的皇子,他是有兵器,有封地的,虽然现在皇上对他疑心不小,但是毕竟是一母同胞,宫中太后尤在。
最后钱雉月带着王院长亲自来到了顾煦的院子,只见顾煦的房中坐着一位腿部流血不止的学子。
而顾煦则是脸色淡然的坐在主位上,正在擦他的弓箭。
众人刚进院子就闻到了冲天的酒气,书院的禁酒令对景王根本不起作用。
“王爷,您这是?”王院长带着郎中走了上来,看到这个场景惊讶不已,这个景王半夜不睡觉,玩什么射箭?
安禾这个时候冲了出来,抱住郎中就大喊,“快,快点治治,他两条腿都伤了。”
郎中医者仁心,看到这个场景就赶紧放下药箱准备救治。
“慢着。”钱雉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顾煦行礼之后制止了郎中的动作,“王爷,请恕下官无礼,今日下官属下追捕的罪犯也是箭伤,也是伤到了腿,不会这么巧吧?”
“你在质疑我?”顾煦安坐主座之上,就连王院长来了都没有动一下,他冷冷的望着钱雉月,然后轻笑一声。
豆大的冷汗从钱雉月的额头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