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锋清了清嗓子,“那个王司使啊,这里的条件的确是够艰苦的,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本王也就忍了。”
“本王说过,只负责茶榷之事,其他的王司使还是自行安排人手吧,至于本王的几个副职,本王自会安排。”
“还有,这里的茶榷场必须跟其他的榷场分开,本王身边的女眷众多,多有不便,所以本王打算把榷场改一改。”
“只是这人手方面,还有所欠缺,方才见到榷场外围驻扎着一个军的兵士,就是不知道那是厢军还是乡军?我看给本王当杂役正好。”
“你们放心,榷场里面的这支禁军本王是不会张口讨要的。”
龙锋说到这里晃了晃脑袋。
“还有,回去跟枢密院(掌管最高军事权力)知会一声,给这一军下道军令,另外,军服,军械,军饷,军粮该给的都给我配齐全了,别弄得跟一群叫花子似的,本王丢不起那个脸面。”
“最重要的一件事,谁欠的军饷谁还,本王可没有银子往这里面搭。对吧?王司使?”龙锋用话敲打着王安。
盐铁司使王安肥胖的面颊不禁一抽一抽的抖动了几下。
“殿下说得是,在下回去后马上就把殿下的事情给办妥,所欠军饷和其他所需在下会会同度支司使(三司使之一)一同办理,请陛下放心。”
“本来这点小事在下只需吩咐兵案(盐铁司下设七案之一)一声便可,只是毕竟西府枢密院摆在那里,关于军队的事情王安怎都要跟枢密院通通气。”
“军队的军饷,军服,兵器,铠甲每年都会派发,问题究竟出现在了哪里呢?”
王安眼珠一转,“殷府尹,劳烦你跟郑务使去看看,榷场禁军林统制那里有没有积存的军服和兵器,给薛统制先送过去,别让殿下为难!”
开封府尹殷奉虽然只是三品,跟王安这盐铁司使正一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殷奉是皇上的近臣,王安说起话来自然要客气一些。
殷奉和郑万金离开后,王安低声说道:“殿下,您的信在下已经收到了,王安多谢殿下手下留情,这份恩情王安永铭于心。”
“殿下送给王安这么大的人情,王安决不糊涂,些许“茶资”王安已经让郑万金备好了,等下喝过酒,殿下一并带走。”
龙锋喝着香茗,点头说道:“好说,好说,只要银子到手,本王也不糊涂。”
“哎呀,不来不知道,这茶榷货务也不好干,都是受累的活儿,郑务使也不容易啊!”
“既然王司使的说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本王从明天起就不掺和这里的事情了,秋茶结束后,让郑务使的人都撤离这里,本王要把茶榷场单独圈起来,这样也好看管一些。”
王安给龙锋添了热茶,“殿下,些许小事,明天在下就让郑万金把这里给您让出来,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殿下也好趁早置办一下。”
一时间两个人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各自喝着热茶。
龙锋突然记起一事,随口问道:“对了,王司使,刺客的事情官家查清楚了吗?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王安说道:“查是查清楚了,那名刺客叫秦珂,江湖上人称漠北孤狼,是出了名的剑手。”
“据说此人是辽国人,这里的事情就不好说了,究竟这秦珂是因为什么而刺杀官家和威远将军。”
“房家的大公子房毅不过是一次办货的途中认识了秦珂,因为贪图他的功夫好,这才收留在身边,房家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
“殿下怎么突然问起此事?难道殿下与房家有什么过节?”
龙锋淡淡的摇了摇头,“萍水相逢而已,只是随口一问,那后来怎么样了?给房家定了罪吗?”
王安摇了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儿,官家盛怒之下把房家人下了大牢,等到官家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却没了下文,现在房家人还关在大牢里,不过据说是有人替房家人说了情,官家一时间还没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