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看着自己泛红的指间,想起刚刚周玉柔将药端过来的样子,眼睛一扫,周玉柔长着厚茧的手,顿时不自在了起来,心中再一次问候了原主。
陈霄垂下眼眸,学着原主的样子,别扭的说了一句,“你出去吧,我再睡会儿。”
站在面前的周玉柔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妾身知道了,相公再休息会,等会记得喝药,娘去了村口,妾身先去准备晚饭了。”
周玉柔虽然疑惑今天陈霄的态度,但是心中还是轻松了不少,丈夫醉酒落水,婆婆对自己更加没了好脸色,她原本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但好在陈霄今天没有像往日那般不讲理,周玉柔平淡的脸上缓缓有了些变化,静静的走出了房间。
陈霄家的房子在村子里还算不错,虽然破旧了些,但也是当初老秀才盖起来的砖瓦房,如今虽然有了些年头,但也不像村里那几户一到下雨天就漏雨的土房一样。
过了会,陈霄喝了药,披着衣服走了房间,屋外的雨已经停了,院子里泥泞不堪。
陈霄打量着陈家,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正屋的西屋,陈家的房屋结构很是简单,正中三间瓦房,中间是厅堂,平日里吃饭和待客的地方,东屋是林氏的屋子,西屋是陈霄和周玉柔的房间。
左手边还有两件屋子,一间是陈霄的书房,还有一间是已经出嫁的小妹陈慧的屋子,另外一侧右边则是一间库房还有厨房。
前面是一个偌大的菜园,里面种着许多青菜,在往前就是村子的主路,前面则是一个大河,平日里村子里的人喝水洗衣都是用河里的水。
厨房的烟囱里正冒着烟,村里各家皆是不太富裕,大家大多是一天吃两顿,上午那顿一般是在辰时一刻吃饭,吃完饭大家便开始忙活一天的事,该读书的读书,该下地的下地,该绣花的绣花,现在已经过了申时,陈霄看了看天色,约摸着再过一会就是现代时间的五点左右了,古代没有夜生活,大家又舍不得点灯,这个时间点各家都在准备着晚饭。
陈霄家的地林氏一直租出去给别人种着,她和周玉柔二人平日里都是绣花或者种些菜养活着一家,不用操心着地里的事,故此陈家的晚饭稍微早了一些。
打量着破旧的陈家,回忆起原主的生活,陈霄只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穷。
刚刚看到周玉柔时,她身上穿的只是简单的粗布,而且还洗的发白,裙摆处能看见补丁,在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长袍,虽然有些旧,但却是棉布料子。
远处一个蓝衣妇人挎着篮子正缓缓的向陈家走来,来人正是林氏,她见陈霄已经醒来,加快了脚步,大声呼唤着:“霄儿,我的霄儿醒了。”
听到林氏这般呼唤,陈霄的嘴角微微抽搐,别说,活了这么大,还真没人这般叫过他。
来人毕竟是原主的生身母亲,陈霄刚想上前迎接,林氏的下一句话便制止了他,“你刚刚醒,上外头做什么。”林氏的腿脚极为利索,三步两步的走到了陈霄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屋里带。
“外头这般冷,刚下过雨,你往外头跑什么。”林氏边说边放下竹篮,将门关上,“你这媳妇真是不知道心疼你,你刚醒,竟然就让你下床,娘如今真是后悔极了,怎么给你挑了一个这样的媳妇。”
林氏心疼的看着自家的儿子,浑浊的双眸透露着无限的心疼,但是想起亡夫的心愿,老道士的批语,语重心长道:“儿啊,娘知道你不痛快,但是你要认真读书啊。”她偷偷看了看陈霄的脸色继续道:“你最近这些日子总是出去与你那些好友吃酒,昨儿个更是掉进了河里,要不是村口你永昌叔看见,你的小命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