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文笑着说道:“正是。这次我来南京,是受了段芝泉的拜托。你也知道他与我家的关系,因此推脱不得。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几位叔叔,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
见李程不置可否,袁克文只得继续说道:“芝老他们想要我问一问,他们能否和南京政府和平相处,互不干涉?”
话音刚落,他又急忙补充道:“当然,他们还是承认服从南京政府的权威的。”
这些事情说完,袁克文只觉得犹如取下了千斤重担,浑身轻松。
原本段祺瑞找上门的时候,袁克文是一口回绝了。
他本人最讨厌政治,当初袁大头要立他为继承人都被他给拒绝了。
但禁不住段祺瑞大打感情牌,还有别的老交情帮腔,他又是个人讲义气的,只得南下来见自己这个地位尊崇的妹夫。
李程听完袁克文的转述,笑了起来。
“二哥,我知道你一向不爱沾染这些腌臜事,这样吧,话你已经带到了,我也听了,你对他们也能有个交代,之后的事情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静雪最近一直在念叨你,你去后宅见见他吧。”
袁克文自幼聪慧,自然是一点就透,他心里明白,李程这是没打算放过皖系。
也是,换作是自己,也不可能在这样胜算明显的时候,留下一个隐患。
袁克文转念一想,也对,反正话已经带到,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当下,袁克文起身拍拍衣服,跟两人道了别,潇洒的离开了总统办公室,去见自己的妹妹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徐树铮坐在沙发上,颇有些不自在。
原来他却不是和袁克文一起南下的,而是一个人从北平出发,从徐州转车时和袁克文在火车站偶然遇见了。
李程看向徐树铮。
“又铮先生前来所为何事?不会也是为了段芝泉之事而来吧?”
徐树铮摇了摇头,“我此次前来,乃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乃至身家性命而来。”
“又铮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眼下的情势十分明朗,大总统统一全国之势不可阻挡,徐某自当为自己,为家人考虑。与其他日成为阶下之囚,不如早早的另寻良处。”
徐树铮正色道,“只是不知道大总统肯接纳否?”
徐树铮这个人饱读诗书,晓畅军事,才干相当不错,不然也不会被段祺瑞倚重。
只是他一向性格强势,喜好玩弄权术,又有些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因此在段祺瑞的门下,与其他人的关系处的很差。
在现代时空历史上,徐树铮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在1919年6月,将曾经独立的蒙古重新收归民国政府管理。
尽管后来蒙古再次独立,但他的功绩却不能因此免除。
李程想起这段事情,心中有了计较。
“既然又铮先生愿意屈就,李某自当扫榻相迎!”
徐树铮听了这话顿时一脸喜色,他没想到李程居然这么好说话,如此轻易的就接纳了他。
没等他收敛笑容,李程话锋一转。
“不过,又铮先生恕我直言,现如今先生初到南京,骤登高位恐惹人非议。恰好眼下我案头有件小事,先生不妨走上一趟,届时自然无人会反对了。”
徐树铮点了点头,正色道:“应该的,大总统请吩咐吧!”
当下,李程将外蒙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最后补充道:“又铮先生此去,为了以策万全,我会派遣一个主力师跟你,任你调遣,另外,等你到达后,建好临时机场,还有会一个空军大队随时候命。”
徐树铮“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