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傅家印浑浊的视线微微抬起,长长叹了口气。
“要不是为了那两个孽障,我又何至于此!”傅家印说着话在自己两条腿上拍了两下。
常年坐在轮椅上,让傅家印的双腿几乎失去知觉。
“董事长您袒护自己的孩子,可他们两个又是怎样对待同胞兄弟的!老大走时,有多惨,您不是不知道!也亏了郁时和他爸爸没什么感情,否则这两年,恐怕就没有老二和老三的容身之地了!”老李说着话,眼周不自觉泛红,声音哽咽的厉害。
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慧慧呢?她怎么说?”
傅家印口中的“慧慧”便是杨慧。
老李见问,微微摇了摇头:“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后院没出来过!”
此时傅郁时别墅区。
一楼大厅,几个阿姨正小心翼翼清扫着一地的狼藉。
唯一完好的沙发区,傅郁时靠坐在单人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
从略带急促的呼吸和铁青的脸色可以看出,此时的傅郁时余怒未消!
“我说你!……”苏宇洋用棉签给傅郁时手上的几道伤口消着毒,不忘念叨几句:“你跟那边质气,也犯不上自残吧!”
“不小心割伤,没事!”傅郁时睁开发红的眼睛,将右手轻甩一下,收了回去。
“别碰水啊!”苏宇洋收起绷带,不忘嘱咐一句。
收拾药箱的时间里,程子祥风风火火从外面赶了过来。
“看吧!那天吃饭,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原来是已经“蓄谋”好了!……老傅,她网上说的,你都相信?”
江橙是什么样的人,接触这么长时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傅郁时他们几个个个都是人精,如果江橙真是那种处心积虑想要靠近傅郁时的人,他们会发现不了?
傅郁时发红的眼眸低垂,抬手在太阳穴位置按了按。
“她说什么都不重要!一个小姑娘即便对我有所图,吃亏的也不会是我!”
更何况,两人在一起后,除了买过一次衣服,江橙从来不花他的钱,更没有在经济上跟他提过任何要求。
就连江松的事,江橙也没有跟他提过一个字!
江橙在网上公布的“公开信”,在外人看来,是她处处耍弄心机,有意攀附富贵得不耻行径。但只有傅郁时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年的事,恐怕也只能等到江松出了监护室才能知道了,不过就目前情况看,应该却如江橙交代的那样!”程子祥说道。
“她就是怕她妈妈醒了不承认,所以才如实的公布在网上!”傅郁时一贯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江松即便不是因为已经坐了十年牢,也不会让江橙去自首。
江橙这么做,就是要借助媒体强大的力量去促使公安部门查清真相,不给江松任何一点争辩的机会。
“她太狠了!”苏宇洋无奈摇头。
“我已经联系了徐彬!”傅郁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的意思是……”程子祥急忙问道。
傅郁时沉默片刻,眼神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给她做无罪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