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两年多以前的那天早上,阿梅拿着佟大勇给她的一百零几块钱,以及写着他的bp机号码的纸条,沿着马路走了一段之后,看见了一家便利店。
便利店的门口摆放着两部红色的座机电话,她打算在这儿先打个电话给阿华。因为来深圳之前打过阿华公司里的电话,所以她记得那个电话号码。
当时的阿华是二十三区一家电子厂里的文员,虽然来深圳已经一年有余了,工资也不算太低,但是由于生活节俭,并没有为自己购买任何的通讯工具,家里人要找她,要么写信,要么打办公室里的座机电话。
阿梅也说到了她和阿华,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表姐妹”关系。
阿梅自从在寻林县二小被孙校长的老婆打骂之后,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去宿舍收拾了一些自己的重要物品后,便离开了学校,住在县城里的一家小旅馆里。
一连两三天,阿梅都把自己关在旅馆的房间里,只在感觉到饿了的时候才去外面的小店里买点东西吃。
直到第四天中午,阿梅退了房,背着一个斜挎包,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走着。
当她来到城郊外的大河边,看着滔滔奔流的河水,竟然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但是求生的本能和理智让她止住了这个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孙校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阿梅。阿梅奋力挣扎,最后在拉扯当中,阿梅被孙校长不小心推下了河里。
那段时间是汛期,河水又深又急。阿梅落入水中后挣扎几下就没了踪影。孙校长不会游泳,只得跑去找人来帮忙。
那条河位于县城郊外,人烟稀少。孙校长跑了老远才遇到了两个年轻人,然而两人并没有帮他。他只好开着他的那辆夏利轿车,找到有电话的地方报警求救。
因为离阿梅落水不远的地方有一道河坝,正常情况下阿梅是不容易被冲出河坝的,所以警方迅速组织人员打捞,结果打捞了一个下午都没打捞到,只捞到了阿梅的一只鞋子。
其实,就在孙校长去找人来救阿梅的时候,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农民已经跳入河里,把阿梅给救上岸来了。
上岸后,老农民把阿梅身上湿漉漉的包包取下来,单膝跪地,把她面孔朝下,将她的身体担在他的膝盖上,控出了她吸下去河水。没多久,阿梅恢复了意识,老农民问她一些问题,她什么也不说,于是老农民只好把她背回家里。
经过老农民夫妻俩的救治和照顾,阿梅渐渐恢复了健康,并在他们家住了一段时间。
这个救了阿梅的老农民,就是阿华的父亲。那时阿华正在深圳打工,有个弟弟也在家乡结婚成家了。
慢慢地,阿梅向阿华的父母讲述了她的经历,夫妻二人深表同情。由于阿华的母亲姓杨,阿梅便以姑姑称呼她,称阿华的父亲为姑爹。
当得知夫妻俩有一个女儿在深圳打工的时候,阿梅向姑爹和姑姑要求去深圳找这个她没见过的“表姐”,跟她一起在深圳打工。
夫妻俩担心阿梅回到县城后又会遭受孙校长的欺负,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把女儿在深圳的联系电话给了阿梅。
阿梅在来深圳之前就联系好了阿华。按照阿梅在寻林县上长途汽车的时间来算,阿梅应该会在当天下午阿华下班之前到达宝安汽车站,可偏偏那天汽车在路上出了故障,司机在途中修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结果到了晚上十点多才到的宝安。
更没想到的是,阿梅一下车就被两个飞车贼给抢了包,包里的身份证、毕业证、钱包这些重要物品全部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