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大殿内,一片肃静。
天玄帝轻靠在龙椅上,眼眸淡然扫视参加早朝的官员,“诸位爱卿可还有事禀报?”
话音落下,十分寂静。
文武百官各自以文武居分,听闻这话,个个皆是低头未出声。
见状,天玄帝随意摆摆手,身侧的福公公高抬头。
“陛下,老臣有事禀报!”
忽然,苍老的声音响起,直逼的福公公口中未说出的退朝二字咽下。
大臣们纷纷看向文官列首的陈左相,只见陈左相往前走了一步,冲着天玄帝恭敬鞠礼,义正严辞大声道:“老臣今日便是豁出脸面,也要参太子殿下一本!”
苍老声音极为洪亮,说出的话让大臣们纷纷惊讶,却也有几人学着陈左相的样子,望前一步一鞠礼附和。
天玄帝神色不变,望着陈左相的黑眸幽深。
陈左相满意自己听到的附和声,他摸了把胡子,盯着最前方的如墨身影高声道:“陛下,老臣知晓您爱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是一个储君该有的样子。”
作为被弹劾的对象,墨烬临面无表情,甚至抬手随意掏了掏耳朵,毫不在乎旁人对他的议论。
天玄帝撇了眼神色淡然的墨烬临,黑压的眼神微微缓和,目光再落在陈左相身上时,闪烁怒意。
“太子是朕登基时立下的储君,左相说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在说朕的决定有错?”
天玄帝轻笑,眼底一片冷意,帝王般的威压蜂蛹而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将陈左相说的话改变意思。
墨烬临自己不思进取是一回事,可若是依照天玄帝所言,那就是斥责天子的错误了。
陈左相慌忙跪地,一副十分忠心模样,“老臣惶恐啊,陛下应知老臣并非是这意思。”
“只是太子自被立为储君开始,便无恶不作,京都中百姓怨言一片,他如今将老臣外孙女养在身边,老臣实在怕糯儿的性子也会被带坏。”
“更甚至在一月前的上林寺内,他竟然还敢对陛下您出手,此等举动,实不该是储君能做之事啊!”
陈左相说的声泪俱下,振振有词。
大臣们脸色骤变,不敢置信自己所听。
太子殿下人是疯了些,行事也没头没脑,可至少从未对亲手出手过。
然而,他如今都敢对天玄帝这个父皇下手?
众人惊呼,加入跪地弹劾之人越来越多。
“陛下,臣觉得左相大人所言极是,陛下厚爱太子殿下,可太子殿下从未善待过您啊!”
“上个月太子殿下当街弑人,这便是身为太子,也不能随意夺取人性命呐!”
“国之储君,应当为民着想,太子殿下如此名声与行事,着实让臣等害怕,害怕这江山社稷在他手中,是否会被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