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这几天比较忙碌,家里的下人们也在装扮王府,所有人都在为王爷和王妃的成亲大典准备着。
皇上派人送来了婚服和大量的赏赐,因为皇上刚刚登基,要处理的政务比较多,所以叶世寒也很忙,他要事无巨细的把朝廷中要处理的事讲给皇上听。
兜兜也和刘海去军营中了,以后的日子想必他们都会这么忙。
苏沐儿在王府中新挑了一个叫柳叶的小丫头,这丫头虽然长相一般,但是看起来很机灵,做事手脚勤快,最主要是不太爱说话,这点是苏沐儿最为喜欢的。
她们二人走在京城的街面上,她准备去买一些东西,因为时间充裕,所以她的脚步轻盈,倒也不急不躁,顺道和柳叶唠起了家常,
“柳叶,你家是哪的?”
“王妃,奴婢是苏家庄人。”
“哦?距离京城不足三十里的苏家庄?”
“正是,就是王妃曾经开办过养鸡场的那个苏家庄。”
听柳叶这样说,苏沐儿这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泛疼,那里是她奋斗了五年的地方,那里是兜兜出生的地方,那里也承载着她和祖母还有母亲以及元敏无数回忆的地方。
所以说到这,她这心里有一丝的难过。
沉吟半晌,她有意无意的问道:
“苏大州还在打理养鸡场吗?生意怎么样?”
自打她离开后,那个养鸡场她已经交给苏大州打理了,这次回来又急着成亲的事,所以无心回去看看,他日有机会,她真想回去看看呢。
柳叶却低垂着头,有些伤感的说道:
“养鸡场去年的时候遭遇一场鸡瘟,苏大州没处理好,鸡都死了,先前答应人家的鸡蛋都没能兑现,为此他们赔了大量的银子,听说大州家因此债台高筑,大州娘因想不开跳河自尽了,大州爹也因火大瘫倒在床,要不是大州娶了个好媳妇,怕是他这苏家就要散了。”
说到这柳叶有些无奈的摇头,苏沐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会这样?”
柳叶接着道:
“大州为了让苏家庄的人过上好日子,想着大家有钱一起赚,所以让大家拿银子投入他的养鸡场,可是谁想到养鸡场会遭遇鸡瘟这样的灭顶之灾,村里的百姓纷纷管他要投进去的银钱,导致苏大州家快被搬空了,哎,真是世态炎凉,这些人怎么这么狠的心呢?”
说到这柳叶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道:
“我娘还去他家抢了一口锅和一个簸箩回来呢。”
柳叶的话让苏沐儿的心沉到了谷底,怎么会这样?
“那大州家现在怎么样了?”
“苏大州现在上山砍柴打猎为生,他娘子在家里照看瘫了的苏洪山和家里的一双儿女,日子过得清苦,听说孩子经常会饿得哭闹不止。”
听到这话,苏沐儿觉得无论多忙她也要去苏家庄看看,毕竟当初她有难时是大州哥和洪山叔帮了她。
想到这,她直接对柳叶道:
“回府,安排马车去苏家庄。”
“王妃,这不妥吧,我们还有许多东西要置办呢。”
“按照我说的去做,另外把府里吃的用的多带一些,还有米,菜,油。”
只要想到苏家那一双牙牙学语的孩童和洪山叔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样子,她这心就疼得紧。
柳叶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出言阻止,而是随着她快步来到王府。
叶世寒和兜兜都不在府里,她和丁管家交代一下便带着一马车的货物和柳叶匆匆出门了。
走在去苏家庄的路上,她的心情无比的沉重,甚至比几年前她们初来苏家庄时还沉重。
洪山叔是村里的族长,大州也年轻力壮,若不是她来到这里,又将养鸡场交由他们打理,或许他们一家人现在还过着惬意的日子,根本不会债台高筑,洪山婶也不会因想不开跳河,家里的一双儿女也不至于饿肚子。
越想这些她这心越是疼得紧。
柳叶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自打坐在马车里就一直在安慰也。
“王妃,您也别太难过了,回头我叫我娘把大州家的锅给人家送回去,现在我在王府当差能赚银钱了,到时候我给她买一口锅。”
苏沐儿看了她一眼,随即问道:
“你娘往大州的鸡场投入了多少银子?”
柳叶沉吟一会,摇摇头道:
“不大清楚,大概有十几两吧,我娘那个人小心眼,之前别人投入时她担心回不来本,所以不肯投,后来见人家赚到了钱,她又拿出全部身家去投,结果赶上鸡瘟,血本无归,要说我娘其实也不容易,虽然大州哥答应这钱会还我娘,但是什么时候还就不知道哩。”
柳叶的话说完,苏沐儿没有再开口询问,她怎么会不知道不些平常百姓赚点银钱不容易呢,一切事宜要等回到苏家庄见到苏大州再说。
她们的马车在一个时辰后到达了苏家庄,在村口路过她家的祖宅时,只见那里依然如故,院子里外依旧干净,并没有杂草丛生的现象,想必是大州一直在打扫吧。
“柳叶,陪我去后院看看。”
苏家祖宅的后院就是曾经的养鸡场,柳叶吩咐马夫在前院等着,她随苏沐儿向后院走去。
苏沐儿在前,柳叶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