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川揶揄道:“怎么?你看小爷我长得这么帅,怕同床共枕,把持不住?”
虞歌翻了个白眼,被这人的厚脸皮打败了,她坐开一段距离说:“顾二少真是说笑了,网上臭名昭著的是您可不是我。”
顾临川无所谓的蹭了蹭鼻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被面,“哦,还特意上网搜过我,虞小姐对我这么感兴趣?”
狗男人还真是欠揍,虞歌对他嗤之以鼻,“那你还真是太自作多情了,你呢,就是顾临渊的买一送一,还是不好的那种,网上搜人顾总都是青年才俊、年轻有为,附带着你的信息弹出来,那可真是令人大跌眼镜,二世祖、纨绔、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虞歌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你说你俩同一个爹妈生的,怎么人设这般天差地别呢?”
顾临川攥紧拳头,表情霎时变了,幽深的眸子如同淬了冰,寒意摄人,眼底深处藏着无尽的肃杀与冷漠,令人不寒而栗。
虞歌适时噤了言,顾临川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背影僵直,良久才慢慢松开攥得发白的指节,声音满是倦怠:“快过来睡吧,那些人不见到我的尸体是不会放弃的,明天还会有一场硬仗。”
“放心,我顾临川虽然混名在外,但从不强迫人,此事因我而起,那些人的目标是我,明天天亮我们就分道扬镳。”
空气一时凝滞,虞歌坐了一会儿,又冷又困,慢吞吞移了过去,她背对着他钻进被窝,只占据一个边角的位置。
顾临川感受到她的动作翻过身来,他掀了掀眼皮,莫名觉得好笑,女孩子的背影透着一股倔强,两人之间像隔了一条银河。
虞歌大概是太累了,身心俱疲,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半夜突然被男人贴过来的身子吓醒,她想着大概是顾临川怕冷,想从她身上汲取温度,便往旁边挪了挪,谁知男人很快又贴了过来,虞歌忍无可忍,翻过身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响脆,可顾临川却半分反应都没,虞歌意识到不对劲,打开手电筒照明,却只见顾临川蜷缩着身子额头冷汗涔涔,她伸手一模,滚烫的厉害。
竟然发烧了!
虞歌睡意全无,手忙脚乱坐起身来,她掀开被子,果然看见伤口渗了血,只好重新替他上药包扎。
好在还剩几瓶矿泉水,她先拿毛巾替他物理降温,又从医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喂他吃了,过了一段时间总算没那么烫了,虞歌才稍稍安下心来。
她刚躺下,顾临川突然攥紧她的胳膊不住的呓语:“阿榆,阿榆,别回家,不能回家”
男人脸色苍白,眉头紧锁,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像是梦见了极为可怕的东西,虞歌于心不忍,看见他脸上的巴掌印,又有些愧疚,咬着牙轻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没事了哈。”
他在她的怀里渐渐平静下来,手电筒的光束打在两人之间,两人的影子映在石壁上,最暧昧的距离。
夜深人静,思绪泛滥,虞歌抬眸盯着他看,她想起那辆被烧掉的宾利;想起他细心清掉他们的足迹;想起他备用的救命包裹;还有他对待被追杀习以为常的态度。
难道这些事他经常经历?那些人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还有,他口中的阿榆,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