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怕吓着虞歌,顾临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揉了揉虞歌的脸说:“这次或许不是顾临渊,而是那些趁机落井下石的人。”
虞歌不置可否,只仰头盯着他的眼睛说:“不管是谁,你都要保护好自己,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平安。”
病房门口,宋一城和陈云生守门神似的一人站一边,半晌,他突然望向陈云生喟然长叹:“爱情啊,果真还是两情相悦好,阿九什么时候能这样对我,我也死而无憾了。”
陈云生正低着头玩手机游戏打发时间,意兴缺缺往门里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玩,宋一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蓦地挪步到他身旁,停顿了一下,巴巴看向他:“单身狗,羡慕吧,话说你这身强力壮的,连个女朋友都不谈,不会有啥隐疾吧?”
陈云生撩了撩眼皮,跟看二傻子似的冷冷瞥了他一眼。
长夜漫漫,宋一城也是闲得jj疼,突然抱胸后退了一步:“我去,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陈云生给了他一个“不跟傻子打交道”的眼神,低下头继续玩游戏。
不知怎的,他眼前蓦地闪现一张脸,一想起这人,嘴角总不自觉浮出浅浅笑意。
虞歌守了顾临川一夜,照顾着他吃完早饭,才匆匆赶回家。
刚开门,就看见虞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虞歌知道她在气头,径直打算回房。
“站住。”虞衡阴沉着脸,“夜不归宿,去哪儿了?”
虞歌一夜未睡,实在无心与母亲周旋,便实话实说:“顾临川受了伤,我去医院照顾他。”
虞衡从沙发上站起来,气急败坏:“有没有给你说过,离姓顾的远一点,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吧。”
虞歌太阳穴直突突,她扶了扶额,淡声回道:“妈,您这一生一定也爱过某个人吧,要是强行将你们分开的话,你会快乐吗?”
像一记闷雷打在身上,虞衡站在那良久未动。
命运真是个奇葩的东西,年轻的时候被父母逼着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分开,等到自己老了,她却变成了“父母”的角色,再逼着自己女儿和她喜欢的人分开。
虞衡苦笑:“如果有一天,你和那个姓顾的在一起,只剩下痛苦,你又该如何快乐?”
“妈,我做的选择,我自个担后果,无论以后我和顾临川发生什么,我都不后悔现在的决定。”
虞歌回房,仰躺在床上,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
顾临川总喜欢喊她小乌龟,她确实也像一只小乌龟一样,遇事就缩头,以前喜欢他却不敢表露心意,现在喜欢他却又怕刺激到母亲。
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疼她如命,爱她入骨。
可现在,有一个男人,冒着生命危险仅仅只是为了给她过一个生日,她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甜。
就像一簇簇烟花在心尖上次第绽开,层层叠叠的感动随着血液流淌进她的五脏六腑,五彩斑斓的光亮尽头,顾临川的名字就刻在她的心口。
他就是她唯一的心之所向,刻骨铭心,根深蒂固。
她闭上眼,心里有个声音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回荡。
虞歌,你总得为他冲动一回。